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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绘宫里,丽妃在哀哀地哭诉着,“这都快四个月了,昨儿个陛下还说臣妾的肚子又大了些,”拿过一旁放着的细棉布小衣裳,放在心口,悲痛道,“陛下还特地让人送来了上好的细棉布,嘤嘤,是我福薄没福分给陛下诞育子嗣,也是那可怜的孩儿没福……”说到这里哽咽难耐,差点晕过去。
皇上一脸的愤怒与怜惜,抱着丽妃柔声哄着,“又胡说了,你怎会福薄,孩子没了,朕也伤心,傻丫头你还小呢,好好将养身子,孩子总会再有的。”
“真的?”一张玉白小脸不施粉黛,梨花带雨,鬓边的发丝被泪水粘在脸颊,柔弱可怜,像个小女孩儿在跟父亲要个保证,皇上心中柔情大盛。
“君无戏言,当然是真的,朕多来几次,就疼你一人。”皇上凑在爱妃的耳边保证道。
丽妃被耳边的热气逗红了脸,听见这话更是羞怯,娇嗔道,“陛下又来哄我了,明年又会进来许多年轻漂亮的妹妹,到时候陛下恐怕连我是谁都忘了。”说着说着好像那场景已经成真了一样,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皇上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你个傻得,任凭她是天仙哪里及的过你,你呀你,是何时都不忘了呷醋,”勾了勾丽妃哭的通红的鼻尖,“小醋坛子!”
沉吟了一下,皇上还是问出了口,“爱妃不怨朕吗?”
丽妃眼神闪了闪,柔柔的靠着皇上,强忍着泪水幽幽的道,“臣妾自幼家贫,家里实在养不起了,就把臣妾送进了宫里。臣妾命好被分进了御膳房,那会儿子臣妾最高兴的就是发月钱的时候了,可以把钱捎出宫,爹娘也轻松点。可是天妒人和,爹娘竟惹上了那一场官司。臣妾那会儿刚升了品级,能有福分给陛下奉茶了,却因为家里的事儿那一阵子一直都恍恍惚惚的……”说到这里抬头娇羞的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显然也是想起了他们的初遇,难掩笑意道,“小丫头呆呆笨笨的,把朕的衣裳弄湿了连句话都没有,上来就用袖子擦。”
丽妃继续道,“后来臣妾想这下连臣妾都要没命了,一家四口可以团圆了。”她抱住皇上的脖子,泪水一滴滴的落进衣领,“臣妾忘不了是皇上垂怜,让人给我爹娘兄弟明了冤,不嫌弃臣妾身份卑微给了臣妾名分。在臣妾最无助的时候是皇上把我从深渊里拉了上来,那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陛下的大恩臣妾报不了了,但是,臣妾是可以为陛下死的。”
皇上叹了口气,“傻丫头,傻丫头,朕怎么舍得让你死。”宠溺不言而喻。
人性的诡谲之处在于,对一个曾经子因母贱仰人鼻息的皇子而言,至高的权力是他永生的追求。但当他真的万人之上时,又渴望人间的真情。
丽妃的出现无疑是皇上勾心斗角的一生中最亮丽的色彩,她柔弱,她无助,她可怜,她貌美惊人,她善良,她像一朵菟丝花,以他喜以他悲。她不会知道他曾经的落魄,他是她的天她的一切。她完全符合了他所有的想象,满足了他所有的要求。他如何能不爱她!
皇上的心口发胀,满腔的情意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把丽妃抱得紧紧地,嘴里絮絮叨叨的保证着再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绿水在锦帐外勾了勾唇,满眼笑意。冲来上茶的小宫女摆摆手。这个时候怎么能让人打扰,娘娘受了大委屈,正是让皇上增加爱恋的时候。
在这宫里,有了君王的愧疚和偏宠,可是能横着走的。
姜恬最近吃饭特别乖,让吃什么吃什么,让吃多少吃多少,可是窦成泽一点都不开心。
“成泽哥哥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去找茜娘练舞了。”话音刚落小短腿飞快交替着已经出了正门。窦成泽的脸顿时黑如锅底,把碗筷一撩,一甩袖子去了书房。
岁平岁安和小四子最近的日子都不好过,王爷最近喜怒无常,比姑娘没来王府之前还要更甚。
岁安端着已经凉掉的茶水走出书房,岁平赶紧上去问道,“怎么样,王爷还在忙?茶水都不喝?”
岁安苦罢着脸,“看都不看一眼。”
“这样下去不行啊!”
小四子眼珠子转了转,“让姑娘来劝劝。”
岁平给他吃了一个板栗,瞪眼道,“我还不知道让姑娘来劝是最好的了吗,可是王爷摆明了是跟姑娘赌气呢,要是让姑娘知道她不在王爷成了这个样子,王爷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唉,可是不说的话,姑娘最近跟着那个茜娘学舞学的正热乎呢,除了吃饭都不回院子的。”
岁平突然哎呦了一声,“对啊,姑娘不来,那就让王爷去呗。”
岁安傻乎乎的,“可是姑娘不让王爷去看呀,正因为这样王爷才生闷气的。”
岁平笑眯眯的,“傻弟弟呀,不让明着看,可以偷着来呀!呵呵~”说着就进屋了,王爷诶,奴才为了您,可是拼了小命了。
窦成泽本来还吊着个脸,可听了岁平的游说心里已经乐了。一遇到小宝贝的事情脑子就不清楚,她本来就没心没肺的还没开窍呢,跟她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