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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是什么概念,是变长的黑发,是变短的裙脚,是刻入骨髓的习惯,是爱你在心口难开的沉淀,是一个故事新瓶装旧酒的开端。
窦成泽穿一身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坐在一把紫檀木玫瑰椅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等姜恬。
八年的时光,曾经的青葱美男子眉目依然俊秀,只是线条更深刻,轮廓也愈发的锋利。皮肤是泛着光泽的小麦色,在室外照进来的阳光下笼罩着淡淡的光晕,剑眉入鬓,微阖的眼脸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整个人大刀阔斧的坐在那儿,背直肩宽,不怒自威。
红枣拿着一枝还带着水滴的玉兰花屏息经过,王爷这些年气场愈发的足了。
姜恬正站在镜子前让蜜桔几个伺候着穿衣打扮,“姑娘都是大姑娘了,今儿个出门,奴婢给您梳个漂亮的朝云近香髻,带上八宝攥珠飞燕钗和前日王爷送来的白银水晶垂心凤簪,那才好看呢。”
姜恬想了想,摇了摇脑袋,“不要,那个太沉了,上次你给我弄得脖子都快断了,出去反正都要带帷帽的,”说到这里眼睛一亮,“我不是有几套男子的衣裳的吗,你去给我找来,今儿就穿那个了。”
红枣刚把玉兰花攒好,“姑娘,要不要问下王爷。“
“成泽哥哥不会说的,这样也不用带帷帽了,谁乐意带那个。”
红枣还要再劝,窦成泽在外面已经听见了,“就穿男装罢,今日我带你去逛铺子,不是说要买些小玩意儿吗?”
姜恬得意的睨了红枣一眼,“听见了?你看你啰嗦的,改日我就去给你找个夫婿,让他赶紧把你娶进家里去,小管家婆。”蜜桔几个都叽叽喳喳的笑开。
红枣着恼,“这是姑娘家该说的话吗,尽会拿奴婢们开心,哪有这样当主子的。”
水桃声音脆脆的,“就是嘛,姑娘怎么能当着红枣姐姐的面说这个嘛,就算姑娘疼红枣姐姐也要暗下里悄悄的筹谋呀。”
顿时一群小姑娘笑成一团,红枣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水桃是帮她说话呢,这下子不依的要去拧水桃的嘴。
“好了,姐姐们都别闹了,王爷还等着呢。”雪梨拿着一件玉白色锦袍过来,指了指门外,这才消停。
窦成泽脑子里在过着这几个月来的朝事变动,耳边仔细捕捉着那道娇甜软糯的声音。
进来颇有些麻烦,他知道自己最近有些急躁,需要沉淀一下。重来一世按部就班当然简单,但是,他等不了那么久了。
“成泽哥哥你昨晚又没休息好吗,不然你以后再陪我去罢,你看你黑眼圈还没下去呢。”
突如其来的香甜气息,带着微微的热气,窦成泽微微战栗,缓缓张开眸子。像深不见底的幽潭,牢牢锁住眼前玲珑可爱的宝贝。
一身玉白色绣玉兰花锦袍,如瀑青丝高高束起,用羊脂玉的玉冠簪在头顶,一张白白净净如玉兰花的脸蛋白里透红,带着轻微的婴儿肥,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蝴蝶的翅膀,清澈,纯粹。嘴唇微厚,好像时时都在刻意的嘟着,泛着樱粉色的的光泽,可爱又媚惑,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姜恬见窦成泽一个劲的盯着她看,伸出小白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成泽哥哥?”
“哦,没事,走罢,早些回来就是了。”牵起小手往外走去。
姜恬知道他的性子,晓得劝不住,暗暗决定要早点回来,乖乖的让他牵着。
这些年因为身份尴尬,在遍地是公侯王爵的京城,姜恬甚少出府,也没有什么朋友,不过前世也是这样的,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窦成泽心疼,放在心肝上疼的宝贝,他却总是让她受委屈。所以一有空总是会带她出去,买一些小首饰小玩意,吃几样可口的点心,去清凉河畔放风筝,甚至还带她去清净的歌舞坊去听曲子......
她喜欢风花雪月,喜欢柔情蜜意,喜欢诗情画意,他都给她。
窦成泽看小姑娘兴奋的不得了,却强自按捺着不掀开帘子,心头发酸,“想看掀一条缝儿外面看不到的。”
姜恬迟疑了下,咬咬牙道,“不了,没什么好看的,被人看到说没规矩。”
窦成泽好笑,捏了捏她的小耳朵,“过几年就好了,到时候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姜恬白了他一眼,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奈何为红妆,除非等到七老八十才算真正的从心所欲不逾矩,唉!”
窦成泽张了张嘴,也没法解释。他总不能说‘过几年老子就是皇帝,你就是皇后,哪个不要命的敢说你’罢!
“一会儿想去哪儿?”
“我想买一些木质的簪子什么的,多雅致,到时候和哥哥我们三个一人一支。”
窦成泽语气温柔的像三月的春风,“好。”
“唔,就这个罢,上次我就觉得这个牌匾做的好。”
窦成泽先下马车,高大的身形严严的挡住姜恬,两人进了铺子。
铺子不大,正当中有一个红漆柜台,应该是掌柜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