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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子猫着腰轻手轻脚的进了书房。诶?王爷呢?
正想绕过屏风去里面看看王爷是否在榻上睡着了,听见里间传来一声闷哼,痛苦又压抑。他慌得一边连声呼唤王爷,一边就要往里冲。刚冲到黑漆款彩高山流水图八扇围屏的边上,就见一个瓷枕直冲他脑门飞了过来,接着是王爷的一声怒吼,“滚!”
小四子吓得屁滚尿流的,连摔坏的瓷枕都没管,也忘了自己进书房是干啥的了,麻利儿的就滚了。
窦成泽闭着眼睛躺在书房的榻上,左手拿着姜恬刚送来的那只荷包,放在鼻翼上,另一只手在被子里面看不见。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额头上都是汗珠,脸颊潮红,如虚脱了一般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窦成泽才缓过来,又深深的嗅了下荷包上清新的味道,撩开被子坐了起来。闻到空气中糜烂的味道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拿过一边的湿帕子潦草的擦了一下**,穿好衣服。把被子裹成一团,这才向门外走去。
小四子在门外心惊胆战的站着呢,见窦成泽出来了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道,“王爷,该去宝月轩用晚膳了,姑娘还等着呢。”
窦成泽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下,吩咐道,“知道了,你去叫岁平来把屋子收拾一下,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对于王爷绕过自己直接点名要岁平哥哥收拾屋子,小四子倒是一点都不诧异,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王爷会临时点名岁平,别人收拾可是要吃刮落的。
天黑看不太清脸色,但是王爷的声音正常,不像生气的样子,小四子摸了摸屁股,心想省了一顿板子了。逃过一劫心里高兴,遂回答的声音格外响亮,“是!”
心虚使然,窦成泽总是觉得这小子发现了什么,有些虚张声势的训斥道,“还不快去!”
小四子被吼了一个激灵,怎么又生气了呢?!
姜恬很烦躁,她和身边的四大食物把宝月轩的正房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见绣给姜锐的那只荷包。“我就不信了,它还能长腿自己飞了不成!”
红枣几个也纳闷的很,“这内室除了我们四个,外人再进不来。”
“是不是不小心掉在床底下或者被榻几压着了?”
“可是我们刚刚全部都找了呀?”
窦成泽进来看见屋子里一副被强盗劫匪洗劫一空的样子吓了一跳,抬起长腿迈过一个古铜狮子香炉,诧异道:“这是在做什么?”
姜恬看见他那股烦躁就变成了委屈,往地毯上一坐,撅着小嘴委屈哒哒的抱怨着,“我给哥哥绣的那只荷包不见了!”
窦成泽眼神闪了闪,浓密黝黑的眉毛皱了皱,“所以把屋子弄成了这幅样子。”
姜恬见他不安慰自己还说风凉话,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窦成泽见小姑娘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腮帮子上还带着灰,有不听话的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上,樱唇鲜红欲滴,仰着小脑袋气呼呼的瞪着自己。就像一只贪玩的小花猫,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欺负她哭,又想宠着她笑。身子腾地燥热,心脏像端午赛龙舟的鼓声一样咚咚咚的响个不停。
“是不是你前几天把那几只兔子放进来,它们给你弄乱了,或者叼走了?我听说母兔在生产小兔子后会把看得见的适合铺窝的东西叼回兔子窝。”
姜恬看着从她精心给白白一家子搭的兔子窝里扒拉出来的一团,欲哭无泪,实在不想相信这个脏兮兮边角都被咬烂了的破布就是那只她费尽心思配色搭配的荷包。
窦成泽见她都快哭了,急忙哄道,“你不是还有一只刻了字的簪子吗,就送那个罢!”
姜恬这下是真的哭了,眼圈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那次在海棠姐姐那儿买了三支一样的簪子,我给我们三个都刻了字,可是……呜呜,给哥哥的那个被白白给碰到地上摔坏了,我没有礼物可以送了……”
小姑娘哭的可怜兮兮的,两只细嫩的小爪子抓着他的胸襟,一边哭一边把眼泪蹭到他的赤褐底菖菖蒲纹杭绸直裰上。
窦成泽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嘴里干巴巴的哄道,“这不姜锐还没来吗,再重新准备就是了。再说,都是兄长给妹妹见面礼的,哪有妹妹给兄长的?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啊。”
姜恬双目盈泪,抽泣着道,“不一样的,你不懂。”
雪梨平日不爱说话,只知道闷头做事,看上去呆呆的,其实姜恬的四个丫头中,她是最细心聪明的,有时候拿不准的事儿红枣都会问她拿主意。此时她心里冒出一个很荒唐却怎么都挥之不去的念头,可是看着王爷耐心疼惜的表情,端庄正直的面庞,她又赶紧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离姜锐回来也不过就几天了,姜恬连夜重新找了块湖水碧的缎子,在上面绣了两只胖胖的奶白色的小葫芦,简单了一点,但也十分雅致有趣,到时候兄长配着浅色的衣服,定然好看。窦成泽这次不敢再耍花招,一怕自己做的太过分被姜恬察觉,二也是心疼她昼夜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