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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锐的探亲假并不长,而且窦成泽藏在西北的暗下势力也离不开他,这就要离开了。姜恬哭的鼻头都是红的,眼睛肿肿的连双眼皮都给撑成了单眼皮。
窦成泽心里吃醋,但看见她惨兮兮的小脸顿时就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想计较了。捧着小脸亲了亲红肿的眼皮,哄道:“宝宝,不哭了,很快就会回来了。”
姜恬哭的小身子直抽抽,闻言推搡了他一下,不依道:“骗人!”戍边的将领哪有那么容易返京!
窦成泽点点她的小鼻子,“成泽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其实骗过的,但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为了照顾怀孕的魏菁,姜锐一行依然乘坐马车而归。来时魏菁对此嗤之以鼻,还甜蜜的埋怨过姜锐娘们儿兮兮,但这次她特地把姜恬好几个柔柔软软的大软枕带上不说,还未雨绸缪的带了好几大盒子蜜饯,里面柠檬,酸枣,杏脯满满当当,看的姜恬的牙根都酸。
从云贵一带来的矮脚马,速度不快,但耐力很好,关键是行走平稳不颠簸,拉着黑漆平头的马车渐渐在视野里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再渐渐的消失不见,徒留一片飞扬的尘土。
窦成泽温柔的把姜恬的帷帽薄纱放下,笑容宠溺,“回去了,妞妞。”
“成泽哥哥其实你都知道了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窦成泽却知道她在问什么,一边伸出健壮的胳臂揽着她向马车走去,一边打趣道:“知道什么,你着急见小侄子吗?”
姜恬虱子多了不怕咬,反讽道:“我就是着急,但现在好些了,本来是为你们俩着急,这会儿心事放下一半,如今只剩下你了。”
窦成泽手下是单薄瘦弱的肩膀,帷帽薄薄的软烟罗纱随风一吹根本挡不住少女已经慢慢发育的曼妙身姿。他手心发痒,嗓子眼发干,心里也发痒,虽然现在只是两只小笼包,但是他会亲眼见证她的每一步成长,咳咳,隔着衣裳也算,起码等夜里她睡着了他可以偷偷丈量。
姜恬见窦成泽一脸深沉,以为他听了这些老调重弹心烦,嘟了嘟红艳艳的小嘴唇,娇娇软软的嗔道:“好了我不说了,你爱娶不娶,又碍不着我什么事儿。”
她声音本就甜甜糯糯的,撒娇的时候更是会有翘翘的尾音儿,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拿着细细软软的小爪子在挠人一样,能把人的心都给叫酥了,魂儿都要被勾走。
窦成泽最是喜欢她撒娇,她的一切他都喜欢,但最是享受她的撒娇。不过,此时享受的并不仅仅他一个人。
姜恬给自家兄长送行的地方是在京城南门——望归门,据说当年开国太宗皇帝经常在此徘徊,等待他的公主,只是一直不曾等到而已。后来人们唏嘘一代帝王的如海情深,从此给南门命名望归门。
孟严彬今日是来等人的,他本来是在一边的小茶馆喝茶,估量着时辰差不多才走出来翘首以盼。窦成泽与姜恬今日穿着都很普通,颜色也是夏日很大众化的天青、湖水碧,再加上两拨人马是背道而行,他今日心情也不好,所以开始他并没有对二人多加注意。只是此时望归门人流很少,虽然武艺不高强,但贵族子弟多习武健体防身,孟严彬的耳朵比一般人总是要灵敏一些。
听从家母之命来此迎接素未谋面的表姨家表表妹这无可厚非,待客之道嘛。但是母亲一提到那个指腹为婚的趣谈他却莫名的烦躁,以前,他不会这样的,对于娶谁他并不关心,总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媳妇,其实就是娶给母亲,娶给内宅的。开始他不知道原因,但后来在梦里也会梦到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时,他想,他知道了。
他每天绞尽脑汁的思索着如何见到她,和她说些什么,怎么样才能……娶到她。甚至可耻的利用好兄弟卫达给她递东西,知不知道是他给的无所谓,只要她开心就好。不曾想柳暗花明又一村,天可怜见居然真的听见了她的声音,在梦里,他就是这样听她一声声的跟自己撒娇的,那是小女孩面对亲近的人才会有的亲昵与依赖。
强自按捺下激动的内心,他稍稍平复一下表情,又恢复到了那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样子,快走几步追上马上要上马车的二人,深深的抱拳福了一礼,恭声道,“严彬失礼了,竟差点没认出王爷与姜姑娘,王爷万福,姜姑娘有礼了。”
窦成泽感受到了来自宿世情敌的森森恶意,他想起了善见老秃驴曾经说过,‘姜施主与孟施主是千年修得共枕眠,缘分深厚,月老的那根红线一直都在。这一世皇上先得天机,他们的姻缘线想必是不成了,但是缘分一说,颇为玄妙,这一点贫僧就无能为力了’。难道真的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对他来说,这哪里是缘分,这简直是孽缘呀!
窦成泽身子僵了疆,无视孟严彬的周全礼数,兀自小心的把姜恬抱上马车,把马车上绣蜻蜓立荷角图案的锦缎帘子掩好,这才回身正对孟严彬,虽然他知道这小子最想见的其实是谁。冷着脸寒暄道:“孟世子也是来此送行?”
孟严彬晓得这位王爷素来性子阴沉,并不在意,只是很是可惜的盯着马车帘子被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