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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手掌大的糙纸上写的都是食材,褶皱破烂,还有油污,看似毫无规律,却是内有玄机。
岁平默默记在心里之后还是谨慎的烧掉。嘴里念念有词,不大一会儿就附在窦成泽耳边低声回道:“山上密林深处确实有猛虎,但这次燕国公世子用的不是山中土著,而是外界训练好的,并且会在明天给老虎喂药。至于替罪的羔羊……燕国公世子说‘总归平王是不会单独行动的,到时候就看谁倒霉了’。”
窦成泽摇头低笑,不置可否。看来自己气运实在不好,前世就是自己不察乱入的。虽然没有成功的替人背了黑锅,但却是差点把命送掉。不过倒是便宜了闫勇易那个混蛋,时候未到啊。
修长的手指探入怀里,小心的摸出一个红红绿绿的荷包,边角有一些毛毛的,不过很是顺滑,看上去主人经常摩挲。拿到耳边嗅了嗅里面衣料的清甜香气,你们没有猜错,里面就是一件女人的肚兜。
如今的他已经病入膏肓,变态比前世更甚,狩猎几天的分离简直能活活要了他的老命。所以在临行前偷走了宝贝刚刚脱下的肚兜,放在她亲手绣的荷包里,这样的亲密虽然浅薄,但聊胜于无。又深深的嗅了一口,把荷包珍而重之的放在胸口,声音有些温柔,“王府里有信送来吗?”
问这话其实就是在问姑娘怎么样,姑娘好不好了。虽然知道一旦涉及到姑娘王爷总是会温柔耐心,和蔼可亲,岁平还是被这春风化雨的声音给震了一个机灵,赶紧抖擞精神,“来信了,说是姑娘因为被总管拦住不让出门气得不得了,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有说有笑的正跟人学做奶酪呢。”而且姑娘正磨刀霍霍的等着您回去呢。
窦成泽笑的宠溺,很是开心的断言道;“肯定跟人扬言要找我算账吧,她怎么说的,跟本王说说。”
岁平犹豫了下,见窦成泽满脸期待,知道王爷这是想姑娘想的不行了,见不着人,听不着声,那知道她在做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也是好的。
唉,情之一字,说出来容易,处起来是真难,以前姑娘小的时候他从没往哪方面想过,毕竟那么小的一个小娃娃。可是随着姑娘长大王爷看姑娘的眼神没变,对姑娘的态度也没变,他总算发现了不对,哪有十三岁的大姑娘还抱在怀里喂吃喂喝哄着睡觉的?!就算是亲生父亲兄长都是要避嫌的!
虽然原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岁平顿了顿还是给复述了一遍,“姑娘很生气,特地跑到澄祥院的大门口大声道‘总管,岁平,我记住你们俩了,告诉你们主子,给本姑娘等着!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简直就像……就是个老顽固,哼!”岁平不亏为窦成泽身边第一人,懂眼色,还会演,把姜恬这句话学的活灵活现,就跟他亲眼所见似地。
窦成泽笑的还是那么贱兮兮的,一点没有被冒犯的怒意。想着她气得小脸鼓鼓,眼睛红红的娇气样子,心头软的不行,小丫头肯定被气坏了,不知怎么脾气就这么大,也不是爱出门的人,偶尔一次不出去又有什么打紧。老顽固,他眼眸深深,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知道知道自己到底老不老,就是再过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他照样能让她……
京城靖王府后花园荷花池畔,姜恬着一身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一头秀丽青丝未施一物,就那么自由自由的散乱在大红酸枝交趾黄檀贵妃椅上,镂金百蝶穿花的绣鞋大喇喇的敲着贵妃椅的边缘,鞋尖上是一朵娇艳欲滴的月季花。
“留得残荷听雨声,声音确实悦耳动听。”
蜜桔见了这烟雨蒙蒙,也是喜欢,快声道:“姑娘,这荷花还没落呢,我们王府的荷花好,总是还要再开的,有雨也不怕。”
一场秋雨一场寒,入秋的第一场秋雨来临,不能出府,也没有人陪,姜恬干脆让人把小亭子收拾出来,出来听听雨声。
“咦,你们听,是不是还有雨打芭蕉的声音,是在亭子后面的吧。”
蜜桔凝神听了一会儿,疑惑道:“姑娘听差了吧,亭子后面的芭蕉不是已经被您命令铲掉种上菜了吗,这多出来的响声应该是看菜的李大娘给菜盖的雨遮子。”
姜恬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翕了翕唇还是未发一言。
前一阵她看一本隐士的自传,对‘种菜西宅中,悠然度日月’的农夫生活很是向往,所以把一大片芭蕉砍掉中了菜。可素她万万没想到美好的农夫生活还要跟大粪、各种各样的虫子打交道呀!第一次在嫩绿欲滴的菜叶上发现一只色彩斑斓浑身带毛的大虫子时,她差点被它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尿了!
最可恶的还是成泽哥哥,大坏蛋竟然嘲笑她做事没脑子,总是看不清事情的本质,白白吃了那么多核桃,分不清好赖人,竟然因为菜上有虫子就不喜欢了!她当时脑子一抽抽就豪言壮语的说非要种出菜来不可!
气死她了,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要这么多话呀!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
蜜桔丝毫不觉自己破坏了自家姑娘赏荷听雨的雅趣,她眼中冒着崇拜的小星星,兀自喋喋不休的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