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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恬端端正正的坐在宝蓝色云龙捧寿坐褥的禅椅上给窦成泽写信,红枣几个暗暗称奇,每每王爷姑娘两人闹矛盾的时候,不管结果怎样,总是王爷先低头来哄姑娘的,这次姑娘这是怎么了?
红枣俏脸一板,一姐气派十足,“姑娘长大了,懂事了,自然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蜜桔突兀的说,“姑娘肯定写信跟王爷吵架呢。”
不过她们都没有猜对,姜恬这次写信的初衷真的是好的,虽然除了做媒这件事外连句问候都没有,摆明了在赌气,但起码她主动了。
窦成泽无奈的看着手中的信,满眼的欣喜与雀跃如擂鼓的心跳都变了苦笑。是哪个混蛋说的浪子回头金不换,那么为何他的回头却是总被前世打扰,他的宝贝还没爱上他,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爱她!
前世的静侧妃,一入靖王府就十分受宠,面对她,他总是会莫名的失神,外界传言靖王府静侧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原来他在那时候就已经爱上妞妞了,只是他当局者迷罢了。
其实尤慧静跟姜恬并不很像,但是二人都是在左眼下方有一颗状若水滴的嫣红胭脂痣。而且尤慧静性子懦弱从不多话,静静的坐在那里,窦成泽光看就能看半晌。
窦成泽其实是个很冷血的人,他从来清楚地知道自己不爱尤慧静,但他不怕忌讳允许她继续叫静,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怀孕。有尤慧静之前,他对房事并不热衷,但是尤慧静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时,他一看到那颗胭脂痣就会发狂的想要。有时候脑子不受控制也会冒出姜恬的影子,但他都是心惊胆战生生把那丝漪念压回去。
前两次的怀孕都是被后宅那群女人给弄掉的,作为父亲,作为一家之主他是失败的。故此他杖毙过姬妾奴婢,重罚过贺怜。至于第三次,则是被他亲手打掉的。
当尤慧静侧身对着他温柔的抚着肚子跟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孩子时,他突然恍惚,继而震怒。好像他的孩子不能从她的肚子里出来,不能从他现有的任何一个女人的肚子里出来。至于那个应该的人是谁,他不知道,他只是有预感,如果这个孩子出生,他会后悔一辈子。所以当尤慧静见他脸色苍白担忧的过来扶他时,他下意识的一挥……他不是故意的,但他不后悔。
再后来,尤慧静的身子越来越差,直至死去。她本是菟丝花,实在不明白为何一向顾惜自己的男人突然翻脸,更无法接受的是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离谱的是不知哪个别有心机的人在姜恬耳边进谗言,说因为颊上胭脂痣,窦成泽其实是把她当成尤慧静的替身。这也是前世姜恬不肯屈从,郁郁而终的原因之一。
尤慧静是窦成泽前世今生都觉得亏欠的女人,她是无辜的,可怜的。他会尽己所能派人照顾她,给她找个好人家,别的管不了,但无忧无虑的白头到老是没有问题的,但也仅限如此了。
他不会再见尤慧静,他自己欠下的债,自己来填,但是不会拿着自己来抵债。这一世他是来找妞妞的,他们要一起相濡以沫,一起白头偕老,一起生一堆孩子,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没有误解,没有阻碍,没有迟疑。
他们之间原本有一百步的距离,前世他走了一百零一步,这一世再倒回来一步就好了。
姜恬写完信之后直到窦成泽回京都没有收到回信,不是不生气的。面对她好一阵歹一阵的小脾气窦成泽也不在意,一笑了之。掐指算了算,小丫头也快长大了,前世他记得她是每个月中旬。
当金秋十月赏菊吃蟹时,姜恬应邀去尤府做客。本来以为窦成泽会十分反对,她已经做好了誓死抗争的准备,谁知老顽固这次很是好说话,还很是善解人意的道:“去罢,好好玩,不过回来不许再跟我闹脾气淘气了,嗯?”
姜恬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又翘头望了望横风窗外懒懒升起的红太阳,太阳没从西边升起来呀。
晨光明媚温暖,她一身海棠红的长裙逆光而立,俏生生地像枝头含着露珠的海棠花,黑亮的杏眼却是比露珠还要水润的多。
窦成泽喉头滚动,情难自已的慢慢俯身压向姜恬。姜恬不知所措的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见他头越来越低,她微微后仰。练过舞的身子柔软似柳,只是气氛太紧张,鼻尖不受控制的轻哼了一声。
窦成泽听到后身子僵了疆,探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把她嘴巴上的口脂拭去,“不要涂这个,对身体不好。”涂上以后那微微嘟起的唇瓣娇艳欲滴,让人垂涎三尺。
姜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害她白紧张了,至于紧张什么……她摇了摇小脑袋拒绝去想,头上的一串银质流苏叮当作响。乖巧的哦了一声,摆了摆手跟他告别就蹦蹦跳跳的出了门,到了宝月轩的正门时立马正襟危步,规规矩矩的颔首直背。
窦成泽好笑,小骗子!直到看不见姜恬的影子,窦成泽才反身进屋,从暗门进入澄祥院正房。
岁平已经在大厅等候了,见窦成泽出来也不用吩咐,就自动自发的回道:“回禀王爷,孟世子那里已经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