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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难产,整整生了一日一夜,但好在母女平安。
正元帝望着几乎死去的丽妃娘娘和刚生下来的小公主红了眼。当日就封丽妃为皇贵妃,还是众位大臣死鉴才作罢,封了丽贵妃。
而刚刚到达人世的小公主,被皇上赐名窦灵萱,封号为长安公主。这次众位大臣望着皇上隐隐有些发青的脸,再也不敢忤逆了。
据说为了小公主的名字和封号,皇上一个晚上都没睡。萱,忘忧也。长安,一世长安。
一般只有受宠的公主才会被皇上赐名,这无可厚非,五个手指头还有长短呢。
可是公主的封号就不一般了,不说别人,就说皇后所生的嫡公主窦灵犀,可是在十五岁及笄礼上才有的封号‘柔嘉公主’,不过是礼部依例定好由皇上宣旨而已。
一时之间,后宫朝堂的情势都十分微妙。众人在愤愤不平的同时,还松了一口气。得亏是个公主。
对于丽妃生了个公主这件事,大多数人是开心的。不说正元帝,他是她生什么都喜欢的,都是他疼爱的孩子。他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们母子。
后宫包括皇后在内三千佳丽:她没孩子的时候,皇上的眼里都没有我们的存在。生个公主都这么招摇了,要是再生个皇子,那还有我们站的地方吗?
王爷皇子:幸亏不是皇弟,不然以父皇对丽妃的宠爱劲,那这个小东西就不仅仅是长安公主了,而是皇太子了。
各位战队或中立的大臣:祖宗保佑,大楚的朝堂乱不了,他们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
如果说真有不开心的,那就是宫中的公主们了。同是皇家公主,若一切按照嫡庶规矩,长幼有别来,大家还比较容易接受。
但是长安公主,真的是太招眼了。
五公主窦灵犀闻听丽妃生了个公主,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一气之下把寝宫内所有能摔得的东西,都摔了。
“父皇也太过偏心,一个卑贱的宫女生出来的下贱玩意儿,偏他拿着当成个宝贝,这又把我放在何地?欺人太甚!”
正在云暖、燕芝领着众人战战兢兢的跪在一片狼藉的碎瓷片中,一个个隐忍的浑身发颤时,皇后宫中的李公公来了。
李公公好似完全没有看见满殿的杯盘狼藉,以及一个个头发衣衫散乱、膝头渗血的奴才。笑眯眯的端着一个金漆纹凤穿牡丹图案的托盘,笑道:“皇后娘娘让奴才给公主送东西来了,是刚进贡的大红色的云锦,上面的暗纹牡丹栩栩如生。
娘娘说了,这么多年,她就是喜欢穿大红色。想着公主也喜欢,就给公主也送过来一匹。别人啊,想穿,可是穿不了的。”
母后身边忠心耿耿的老人,窦灵犀还是尊重的。闻言知道是母后怕她性子急惹祸,特地让李公公来提醒自己。没必要跟那些卑贱的下人争一时长短,她们这样的身份,实在没必要。
遂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娴静端庄的道:“多谢公公跑这一趟了,告诉母后,本宫喜欢的紧。做完衣裳,还会给九妹妹缝个肚兜。”
李公公满意的笑笑,赶忙奉承道:“公主友爱幼妹,温柔和平,皇上皇后定会欣慰。”
平王坐在黑漆漆的书房里,脸色铁青。在他书案前面冰凉的地板上,跪着一个虽然眼睛通红但仍旧镇定的女人,和一个吓得哭都不敢哭的孩童。
正是平王妃沈青芷,以及平王的第三子。
平王声音像是夹杂着无数的冰雹,寒声道:“逆子,你可知错?”
小孩子才五岁,自从宫里出事,就被平王关起来打了一顿。现在,都已经有些呆傻了。
平王妃见状眸子里的怨恨一闪而逝,揽过呆愣的儿子,温声对平王道:“王爷息怒,阿正还小,他能知道什么?现在丽妃娘娘母女平安,母妃也未曾得到申斥。父皇想必也不会跟个孩子计较的。”
平王阴鹜的望着这个他越来越看不懂的王妃,竟然笑了,“表妹,你变了。”
沈青芷愣了愣,脸上有一闪而逝的哀戚,淡然笑道:“王爷说是臣妾变了,那就是臣妾变了。只是王爷,阿正也是您的儿子,这次他确实闯祸了。但是臣妾以为,他已经为他的错付出了代价。您实在不必要再跟一个五岁的孩子置气。
丽妃娘娘那里,想必母妃是不愿意去道歉的,那臣妾就走一趟罢。申斥也好,下跪也好,臣妾绝无怨言,总会让丽妃娘娘消气的。”
她一如多年前如水般从容,但是却不再有水的灵动。都说为母则强,那是因为男人不顶用。丈夫靠不住,那只有她这个母亲强硬一点,她的孩子才不至于被磋磨。
作为嫡长女,做姑娘的时候,她也是被父母兄长捧在掌心里疼的。就是如今做了王妃,她也不必跟西苑里的那位一样,整日可怜巴巴的围在平王的身后摇尾乞怜。
她有她的骄傲,丈夫不再爱她,她没有办法。但是,作为王妃的体面尊荣,她定要保住。她的孩子,谁也别想动。
对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