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一方,怕敌军趁夜偷袭。
攻城一方,也怕守军彻夜杀出来。
亦力把里城西侧的城墙又矮了一截,跟其他城墙接壤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缺口。
沿着缺口是碎裂的黄泥夯土组成的一条缓坡,坡上到处是纵横交错的尸体。
这几日,察合台总是选择在黎明时分对着这面城墙进行猛攻,此处摇摇欲坠,甚至一度有察合台的勇士攀爬上来跟明军展开贴身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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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有好武器也不行,打仗不能再用以前的老办法!”
徐盼猫在西侧城墙的豁口,注视着外边灯火下朦胧的夜色,心中暗道。
“大明朝每年都能造出更好的火器,可除了京营每日操练,研习最合适的战法之外。各边军打仗时还是老一套,空有优势,效率却大打折扣!”
就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咋样了?”
悍将石岩猫着腰过来,蹲在他身边。
“他们没动!”徐盼依旧看着远方,手中紧紧握着冰冷的火铳。
石岩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娘的,这又是准备在黎明时强攻呢!就不让咱们睡个好觉!”说着,顿了顿又道,“我来替,你赶紧去歇着!”
“哎!”徐盼也不废话,把火铳靠着墙放好,边起身边道,“我估计鞑子也不敢再来这边了上回攻城,直接让咱们的火铳给撂下四五百人,他们也不是铁打的”
“徐少爷!”
石岩忽然打断徐盼,且看着他的眼睛。
“您说!”徐盼正色道。
石岩又是咧嘴一笑,“要是城守不住,劳烦您带着二爷的身子先走!”说着,低下头来,“亦力把里可以给他们,二爷的身子不行!”
闻言,徐盼沉默了。
随即他抬起头来,对着石岩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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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黎明。
城头的灯火熄了,带着余温的烟尘马上被风吹散,消失不见。
天地之间茫茫一片,混沌不堪。
马厩之中,徐盼裹着羊皮袍子,瞪着眼躺在那头叫毛毛的骆驼身边,愣愣的看着棚顶。
他一夜不,已是数夜未睡!
明明疲惫至极可只要一闭上眼,脑中就全是人和事,还有曾经在京城的种种画面,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忽然,外边响起轻微的脚步。
“谁呀?”徐盼紧绷着问道。
“小人”
一个色母马夫出现在马厩外,战战兢兢道,“喂马!”
“哦!”
徐盼松了一口气。
突然,铛铛铛城头鸣金之声响起。
“鞑子攻城啦!”
徐盼掀开袍子直接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向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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