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顿时惶恐,大声道,殿下,臣没说过这些。臣今日都和殿下在一起,寸步未离。臣一万个不想她死,可是臣哪有机会,给她报信!
他再糊涂,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再爱邓氏,也比不过他自己的性命。
这些话,这些事,若真的传到老爷子耳中,他就完了!桩桩件件,都是夺爵圈禁,甚至一杯毒酒的十恶不赦之罪。
老爷子最恨的,就是别人骗他。尤其是至亲之人,骗他!况且,他身为大明的藩王,为一个女人,做出如此事来,堪比造反!
王爷,可是桃红是这么说的呀!李景隆接嘴道,千真万确!她还说,王爷已经给邓氏安排好了,找个不相干的人,杀了之后放在绣楼里,一把火烧了之后,死无对证!
放屁,老子没说过!朱樉本就不是善于言辞之人,情急之下,几欲挽袖子,对李景隆拳打脚踢。
朱允熥冷声道,既然二叔不承认,孤也无话可说。这等忤逆的欺君之罪,孤也不敢擅专。来人,邓氏和桃红,还有他们的口供,一并送往京城,给老爷子发落!
殿下!朱樉大惊失色,大声道,若父皇知道此事,我命不保也!
他不是傻子,皇命要绞死邓氏,可是在自己府中却闹了这么一出。不管老爷子信不信他说没说过那些话,他的下场都不会好。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王氏的声音,定是那贱人,知道自己难逃死罪,胡言乱语打着王爷的旗号,蒙骗曹国公!
声音落下,王氏进来,跪地说道,殿下,那贱人一向心思歹毒,想必是知道难逃一死,所以豁出去了,用这么个法子。说着,又哭道,殿下,我们王爷虽然糊涂,可是性子直得不能再直了,他怎么会,怎么敢,办出这样的事来?
然后,又哭着拉着朱樉的袖子,嚎啕大哭道,王爷,到现在你还没看清那个贱人的面目吗?她为了活命,可曾想过你,可曾想过全家人的性命!若真被她逃出去了,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老爷子能容你?大明国法,涛涛天理能容你?
她所说的这些,只怕旁人只会相信,不会怀疑。到时候,您,臣妾,还有家里的孩子们,王府上下千余口人,谁还能活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