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你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我对自己都看不透。”
“你哥我是什么人啊?我是人力出身,慧眼识珠这点小本事还是有的。”
“要是天底下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伯乐,那千里马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了吧!”
“臭小子,损我呢!”忆良欣赏东方岩的除了他的艺术气质,当然还有他不论身处何种境地,总是能够用这种轻松幽默的思维去面对。
“你跟提娜好好相处,她能帮你有效地广告界。”忆良提醒他。
“她看起来好冷哦。我恐怕很难接近这位高冷美人。”
忆良歪着嘴笑了。他说的是实话。可是他也感到了,提娜跟他单独相处时一点也不冷。他正欲把这一发现告诉东方岩,又止住了。“反正她是你顶头上司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你跟吴桐怎么样了?打算结婚吗?”吴桐的影子又掠过忆良脑海。
“就那样咯。她还没有说结婚的事。她爸妈来北京了。他们好像打算长住。”
“哦,那样也好。她老家是河南的吧?我记得你说过。”
“是的。河南新乡。她爸妈好像在北京要找工作。”
“找工作?都退休了吧?还要工作呢?”忆良有点惊讶。
“是啊。年龄也不是很大,还不到60。身体好着吧。能动总还是想着做点什么吧。”东方岩能理解吴桐父母的做法。
“看来她要跟父母同住了。对了,东爸东妈定了啥时候回甘肃吗?”忆良想起东方岩的父母要回老家。
“定了。12走。我给他们定了机票。省得他们坐长途火车,太累人了。”
“嗯,行。那我到时候送他们去机场。”
“多谢啦!”
“你的房子怎么办?还租吗?”在忆良心里,东方岩已经是自己的弟弟了,他的事他都记在心上。
“不想租了。等爸妈回去了,10月我就退租了吧。租不起。再说我一个人住那么多房子浪费干啥。”
“嗯,行。到时候再看看别的房子吧。可以搬到朝阳这边,上班还近。”
晚上回到家,忆良问完了稻子一天过得如何,有没有跟小朋友玩什么游戏,有没有向老师提问题等日常问答之后,把稻子送到楼上自己的小床上,下楼梯时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琢磨再三,不知道这样合适与否,最终还是给东方岩打了电话。
“石头,白天的时候你说你的房子快到期了。我当时没想到,其实,你可以搬到我家来住。我那房子多。又只有我跟稻子。要是你觉得方便的话。”
“阿良,这,合适吗?我怕稻子不习惯,你方便吗?”东方岩激动又不安。
“有什么不合适?稻子最喜欢你了。我呢,我又没有约会,没有女人,我最方便了。家里太大,没什么人,还怪冷清的呢。”忆良不惜自嘲。
“约会,女人。这个不好说吧,万一到时候有需要了,我可就尴尬了。”忆良分明听到东方岩在电话那头坏笑。
“臭小子。我怕是你到时候自己不方便吧!我可说好了,不准带什么乱七八糟的女朋友回家里过夜,不能给稻子做不好的榜样。”忆良反击道。
“天地良心,我是多么专一忠诚的人!”
“得啦!那就这么说定了。你那边到期了赶紧退房,就搬过来就行了。”
东方岩无限感激地挂掉电话。
东爸东妈放心不下家里的老人和果园,这次来北京住了两个月,世面也见过了,儿子呢,也有了相处的对象,女儿也顺利上了大学。他们的心暂时也就放下了许多。临走前几天,东妈教稻子剪纸,把稻子的侧面像、正面像、顽皮时的样子、笑的样子、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样子、和爸爸在一起的样子、和他的一双儿女在一起的样子都画下来,做成了剪纸。稻子惊呼厉害,自己也要学。东妈答应她以后再来北京就教她。东妈剪的那些栩栩如生的剪纸,忆良都裱了起来,把它们跟东方鹤给稻子画的那幅素描挂在了稻子的房间里。这个房间现在真正充满了人情味。
东妈还保留了一套稻子的剪纸,她想着给自己果园里的在套袋之前贴上,就会被晒出剪纸的轮廓。等有了稻子轮廓的成熟了,她就把那些最好的寄给稻子。
她挑了最好的几棵树,满怀希望地做好了准备。
分别的场景总是令人不想面对。东爸东妈来北京的时候只提了一只行李箱,现在回去的时候,变成了两只。多余的一只里全是东方岩和忆良给他们买的礼物。忆良对他们这两个月来对稻子的照顾千言万谢,稻子一直抱着东妈舍不得下来。东方岩为自己没有房子不能让父母住下去而感到难过,东爸却说这不是房子的问题,是他们老俩口家里还有好多事,最的还有东方岩的姥姥要照顾,他们不能就这样住在北京。东方鹤长这么大,即将第一次和父母分开,心里的不舍和难过让她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