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甚?”姑娘脸红了。
“哦,你在电视台做什么工作?”
“行政。”这个回答让东方岩好不容易憋住的笑意实在是没办法忍住。大家看着他莫名其妙地独自傻笑,面面相觑。
“咋了这娃?”祥嫂有点尴尬地问同样尴尬的东爸东妈。
“犯病了。”东妈没好气地说。
“欸,我们出去走走吧。爸妈,祥姨,我和,”他停顿了一下,在想她的名字,刚才一直在走神,没有记住她的名字。他只记得有个什么“芳”,那就姑且先叫她“小芳”吧。“我和小芳想出去走走。祥姨,你在家坐啊,吃了午饭再走!”
祥嫂自然很高兴,她想莫不是东方岩一下子就看上了她侄女,不然也不会带她出去,年轻人一定是不好意思。他都喊她小名了。东爸东妈不知道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祥嫂面前又不好多问,也只好任由他们去了。
一到了外面,那姑娘也放开了一些。东方岩跟她聊了聊,她其实是个很开朗的姑娘,只不过每年回来都要被逼着相亲,她说本村和周边村的小伙子都被她相完了,其余的要么是结了婚的,要么就是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的。东方岩大笑。
“你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拖到现在呢?”
“剩者为王啊!你不知道?”
“嚯!也是!欸,电视台行政工作是不是特无聊啊?”
“嗯,工作其实都差不多。我们呢,更注重政治和话语一些。”
“我有好多同学都在兰州。初中、高中的同学,大部分都在兰州。”他的言下之意是他回头打听打听还有没有单身的,到时候好给她介绍介绍。兰芳没有听出这层意思。
“兰州现在也蛮好的了。这几年变化很大。人也多了起来。”
“嗯,我都好多年没去过啦。每次只是转车经过。”
“北京好着呢吧?”
“在我眼里啊,跟兰州没啥区别。但是跟咱们老家还是区别大大的!”
“怎么?待的不开心?”
“你也有这样的想法吗?”
“哦,也没有。只不过偶尔会想念老家。但是我呢户口、房子、的关系全部都在兰州。老家就真的只是我爸妈的家了。哎!”
“是啊,你就是兰州人了。不是静宁人。欸,你说以后人都在城市了,农村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放着呗。”
“那就真的没什么人了!青壮年全在外面,现在也越来越多的老人和孩子都被他们接出去了,老家的房子只能锁着,田地都荒芜了。这幅景象,我觉得很荒凉啊。你看现在过年家里的人都没有以前多了。很多人也懒得回家过年了。”
“是的。都走了。过年也没有小时候热闹了。现在就是走个形式,没有什么意思了。”
他们聊起小时候玩的游戏,小时候怎么盼着过年,盼着穿新衣、吃好吃的,考试考的好的,过年还能得到惦记了一年的玩具。而现在这些都离他们远去了。
“姑娘,我觉得你人很好。真的,好好的正经地给自己找一个好男人,男人啊一定要有责任感、有担当才行。其他的都是次要。”
“说的简单。”
“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啊,多接触接触外面的人,把心打开,放开一点。我呢,这个年纪了,说实话,混得不如你。你看你有房子有车,在兰州,怎么地也算是个省会城市,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多好的条件啊!再看看我,在北京那是没房没车,这几年都是租房子,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搬家都不记得搬了多少回了。什么东西都不敢买,怕搬家麻烦。过得就跟流浪汉似的。哎,辛酸!”东方岩自嘲道。
“嗯,北京压力太大了。你也可以考虑回兰州啊,兰州毕竟还是离家近,怎么的也算是老家嘛!”
“我妹今年大一,等她毕业了,我是打算回来的。”
“你妹考上了北大,真厉害!”
“她呢,我觉得在北京苦点也值了。”
“也别耽误了自己。我虽然被他们逼婚,但是也知道人终究得要个伴才好。”
“说得好!要一个!要一个伴!必须的!”
“我们都加油吧!”
“加油!”
他们就这样分了手。东方岩回到家时,祥嫂也已经离去了。东妈看他一脸疲倦的神情本来准备的一肚子疑问也不好一下子道出了。
“小岩,怎么样啊?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本来还以为替你挡掉的,没想到你拉着人家姑娘就走了。我跟你爸都商量好了,你不是要跟吴桐好嘛,我们就以为……”
“妈,我就是跟她聊了会天。她是个好姑娘,怎么能跟着我吃苦呢!”
“欸?”东嫂满腹的狐疑又增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