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学生时代,她的朋友们总会被青春伤痕片所感动,每次在宿舍里看那一类的电影时,她们电脑旁边就会准备好一包纸巾,电影才演到一小半,她们就开始跟着里面的主人公哭哭啼啼,不停地抽纸巾。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冷血动物一般,对这种“想象的深情”深恶痛绝。“这种玩意儿就是骗小姑娘眼泪的好吗?现实的残酷是这样的:不是的分手都有一个要死要活地痛苦的理由;不是的青春都会有个意外怀孕、痛苦流产的非人插曲;不是的恋人十年二十年都心心念念挂念着什么初恋情人或者前男友前女友的;不是曾经做过恋人的人都还会想起曾经的恋人;不是的所谓重逢都充满感情。的一切都敌不过时间的冲刷,的人都在时间中被洗涤得发白褪色,最终像一块旧抹布。”她恼恨地宣告完,摔门而出,她看不得那些女生就被这种所谓的浪漫剧情所骗,一直活在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她总觉得“世人皆醉她独醒”,可是她怎么骂也骂不醒她们,后来她累了,也就懒得再说了。她们一边看电影一边擦涕泪的时候,她都可以塞上耳机,看自己的书。
读硕士期间,她忙于新的专业和设计作品,没有再恋爱。追她的男生尝到被毫不留情拒绝的滋味后,就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提娜觉得世界清静了不少,她有时候猜想自己可能是“不婚主义者”。几年的独居生活让她拥有了独身生活的技能,她也完全可以享受一个人的世界。她几乎都在工作,休息的时候就自己躺在自己买的房子自己买的大大的按摩椅里做一个全身按摩,还会想办法给自己创意榨一些新鲜的果汁,美美地度过属于她自己是时光。
她的家是两室一厅的,她把其中一间卧室装修成衣帽间,她的名牌衣服整齐地挂好,鞋子占据了半面墙。包包、首饰、配饰全都按她喜好的方式放好。她觉得生活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或者除了工作,她没有什么特别的需要了。
在单位没有人敢追她,后来渐渐发展成她就是公司高冷御姐的代名词,没有几个男孩敢自不量力去拥抱一块冰山的。
她不敢想象,要是没有了工作,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正眼看过男人了。似乎他们是空气,没有性别,在跟他们接触交流的过程中,她完全把他们当成一种中性的存在。而对于工作,她的热情和投入如果要打比方的话,那只有恋人关系才合适了。工作是只要她努力就能做好,就会得到相应的回报,那种被认可的感觉令她欣喜。而所谓感情,却并不是你付出就会有期待的收获的,也许别的令人糟心的收获也会不少,但她宁愿没有。所以她在某种程度上是把工作当作了情人,对此倾注了心血。
忆良比她早进这家公司,她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在意过他。只是开会的时候大家能碰个面。忆良也没有过多留意她。唯独那一次的东部影视城项目他们俩有了真正的交集。从此之后提娜就会对忆良的事留心起来。那一天开会时,他的情绪很低落,话也不多啦;哪一天提案时,他投了她的方案啦;哪一天见客户谈项目时,他谈吐清晰,用词文雅啦;哪一天他吃饭的时候点了醋溜木须就代表他那天心情不错啦……她发现她都记在心上了。忆良把东方岩介绍到公司来的时候,她本来不看好看起来笨头笨脑的东方岩的,但是他看到忆良跟他说话的时候神情不太一样,还把手搭在他臂膀上,她就开始接纳广告零基础的东方岩,并尽心竭力帮助他、教他学习和成长。一开始她对他是严苛了些,但是看到现在东方岩的表现,她第一次觉得很开心。
公司流传着她要倒追傻小子东方岩的传言,她充耳不闻。也许是她对东方岩的“溺爱”引发了这些误会,但她并不想做解释。她本来就没有把别人的看法放在心上。只是现在忆良也对她有此误会,她必须得好好想想了。
难道那次去忆良家还不够明显?她自以为自己那次借机去参加东方鹤的生日是让忆良和稻子明白她的来意的。原来大家对她的误会反而更深了。
东方岩敲门进来交报告的时候,第一次看到每天盛气凌人的提娜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怎么了这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提娜没有抬头他把报告放下走人。
“该不会是哪里不舒服了吧?午餐要不要我帮你带上来啊?”
提娜摆摆手,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东方岩在楼下食堂吃饭的时候碰到忆良,他们吃完在等电梯。忆良看到他手里拿的打包盒,“这是给谁带的啊?”
“我们女魔头呗。”
“她怎么不下来吃饭啊?工作狂?企划会没准备好?”忆良关切地打听。
“女魔头今天很奇怪欸,不说话,没精打采的。从没见她这样过啊。”东方岩纳闷地说。
忆良皱起眉头,“莫不是早上我跟她说的话她不高兴了?可是她没有理由不高兴啊,我不过就是说了下东方岩这小子分手了……嗨,我跟她说这些不也是让她把握机会么……难道我会错意了?”
“那你把饭给我吧,我去看看。她可是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