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一听，脸色便沉了下来，不是针对林远，而是针对那些圣人。

自从他被道祖鸿钧安排来做这个天帝，做这个天庭之主的时候，他还是意气风发，准备好好把天庭发挥光大，做出比当初的妖皇帝俊更大的成就，让天庭的话语权能够直达整个洪荒世界！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尤其是他刚刚得承大位之时，六大圣人全都送上了重礼。

那时的天庭可不冷清，各大仙神充斥其中，好一派欣欣向荣之象，让昊天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也相信自己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可在那之后，一切都变了。

六大圣人根本不再理会他这个所谓的天帝，就连各大教派的弟子，也根本不听他这个天帝的旨意。

旨不出三十三天，讲的就是昊天当时的状态！

也是那个时候，昊天才明白过来，之前的种种全都是圣人们做给鸿钧道祖看的，根本没有真正认可他这个所谓的天帝。

在圣人们的眼中，他昊天不过得得了大运的童子罢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而圣人们的态度也影响到了他们手下的其他人，或是弟子，或是其他，都没有把天庭，没有把他昊天当一回事儿。

昊天当时虽然生气，但也没有气馁。

那时的人族已经彻底昌盛起来，仙道之路上有无数英才，昊天也是极力去招揽，想要打造出一个真正的天庭来。

可结果呢？

这些人根本没有几个愿意入天庭为官的，大部分都想要拜进六大圣人的道统之中，尤其是三清道统，更是受到无数人的追捧。

不过他们也不是真的完全就把自己交给了这些圣人，而是想着把一身所学带回人族，让人族欲发昌盛。

那时的人皇在人道气运的加持之下，完全不比他这个天帝昊天要差。

手底下的大罗金仙、太乙金仙，甚至是准圣都有，天仙和地仙更是不计其数，连人族军队招人，一个新人小兵都至少是地仙境界，简直强到可怕。

那时的昊天就明白了一切，所以选择了隐忍。

尤其是看到准提和接引对人族的谋划，让人族的仙道之路受损，人皇气运腰斩，他都没有提醒，但也没有支持，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如今，人族被削弱到了一个极致，人皇连修炼都不到，只能是一个没有任何修炼能力在身的普通人。

昊天才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可这个机会，不是圣人们施舍给他的，而是他自己争取的，他也要用这个机会好好地把那些圣人教派给拉下马来！

林远所提出的问题，答案自然是清楚的：

圣人，与人族！

不过对于人族，昊天并没有恨意，因为人族并不是故意针对他昊天，只是身为天地主角所本能的选择而已。

他和人族之间以后就算有争斗，也只能算是“君子之争”，不涉及私人恩怨。

可圣人不同。

他和圣人之间可是有着极强的私人恩怨的，这些他没有说给林远听，那只会让自己显得没有什么气度。

“道友说得对，此事的确不合适现在就公开。倒是委屈道友了，待三界大定之后，我一定为道友补上最好的仪式。”

林远笑道：“那贫道便谢过道友了。”

昊天道：“道友，我们先商量商量现在的局势，我总感觉这局势有些微妙，好像有一支看不见的大手在其中布局一般，而且这风格，不像是那六位圣人的手笔。”

听到昊天这样说，林远心里不由得一个咯噔。

昊天感觉得没有错，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虽然林远很少露面，但说一声“幕后黑手”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没想到昊天居然敏锐地察觉到了，最重要的是，能够感觉到这件事不是圣人的手笔。

不能让他想到其他地方去，天庭与圣人们之间的恩怨绝对不能就这么淡下来，否则他还怎么做自己的事情？

想到这里，林远沉吟道：“圣人以天地万物为棋子，但有时候的布局也并不需要他们亲自出手。”

昊天点点头，“道友说得也没错。阐教燃灯，截教多宝，都是多智之人。当然如果是西方教的话，那肯定是准提亲自下场。这位圣人并不太看重身份，只要是有利于西方的，都不会吝啬自己的力量。如今引发人族与阐教之间的争斗，而且还是如此大的争斗，很可能是准提这位西方圣人的手笔。只是和他以前的风格有些不同，想来，是有了其它的想法吧。”

林远松了口气。

果然，只要把锅往圣人们身上甩就对了，而准提明显是个日常接锅侠，就是不知道准提现在在做什么，又在密谋些什么。

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

申公豹可不能死，以后还有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