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寒来暑往,转眼间15年过去了,又到了一年春夏。
是夜,昆仑山玉虚峰上,站着一名女子。女子容貌极美,眉目宛然,一袭青衣随风而摆,正抬头仰望着星河。
昆仑海拔六千多米,而玉虚峰又是最高的一处山峰。
云淡风轻,满月低垂,脚下悬崖万丈,天空触手可及。
此人正是昆仑山掌门瑶光,十六年的光阴在她脸上似乎没有留下痕迹,二十多岁的样子,比起十六年前,反而看起来更加年轻了一些。
这时,瑶光忽然听到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石阶上传了过来。
“掌门师姐!掌门师姐!”瑶光向后看去,一名穿着牛仔裤,短袖T恤上印着一只喜羊羊,背着双肩包的年轻女子正气喘吁吁地向自己挥着手,是师妹聆昭。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什么多大?我才18!”聆昭走到瑶光身旁站定,不服道。
“你入门多少年了?”
“嗯?我想想啊.......”聆昭一愣,歪着头,掐着指头算了算,“三十多年了吧,师姐问这个做什么?”
“莫非你前世就在昆仑了?”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聆昭讪笑了一声,“而且不能这么算!我20岁的时候就是天师了,寿命是普通人的两倍!如今36岁11个月,零头肯定是要抹去的,再除以2,不是18岁吗?”
瑶光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决定不再和她讨论这个问题。
“刚刚外门那边的游客看到山顶风云,群星格外璀璨,惊呼有道友在渡劫!我一看可不是大衍推天术吗,就猜到这个神仙是仙子师姐您了!大晚上的师姐怎么有兴致来算卦,莫非出了什么事?”聆昭见状不由道。
“最近几年妖孽横生,地府的阴气有些甚至溢出到了人间来,我隐隐有些不安。刚刚的卦象天地定位,风雷相薄,大凶。”
“大.......大胸。”聆昭偷偷看了一眼瑶光呼之欲出的山峰,喃喃道。
不过她的小动作自然被瑶光捕捉到了,柳眉一蹙:“你在想什么?”
“啊!”聆昭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道:“不过这种事情百年来个一两次不是很正常吗,师姐你都快一百岁了,民国那会肯定比我更了解,那时候山河倾覆,伏尸遍野,还有人说是天劫的征兆呢,最后不也没啥事?退一万步,就算天塌下来不还有师姐顶着吗。上次和你去地府,那个督察司司主在我面前那么装比,见到师姐,还不是恭恭敬敬。”
瑶光看着聆昭,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这时聆昭打开双肩包,取出一张布铺在了地面,又从包里拿出了几瓶酒,笑道:“今天遇到了几个藏传佛教的僧人,送了我几瓶青稞酒,听说味道还不错。”
瑶光一怔:“送你酒?你又到处去寻衅滋事?”
聆昭晃了晃瓶中乳白色的酒浆,不满道:“哪有!好几次了,他们今天又来找我论道,我说佛本是道,他们说佛教才是大乘正统!不过这次他们人多,我说不过,最后这些人我越看越来气,干脆揍了一顿!”
“.......”
“你先别生气,然后他们虽然还是坚持佛教才是正统,但很明显对我服气了很多,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他们走的时候送了我几瓶青稞酒,说这些青稞都是种植在大昭寺的后山,那边灵气充裕,味道比普通的青稞酒还要好很多。我第一个就想到和师姐一起分享了!”
说着斟满了一小杯,递瑶光面前:“尝尝?”
瑶光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尝尝嘛!师姐你怎么这么傲娇!”聆昭跺了跺脚,语气中多了一份撒娇的味道。
看着聆昭殷切的神色,瑶光忍不住一笑,才接过了酒杯。
聆昭和秦双一样,自幼便在昆仑,不过她的生世比秦双还要曲折很多,当时自己还不是掌门,两人这么多年朝夕相处,情同姐妹,和她在一起,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都年轻了很多。
瑶光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酒清香醇厚,绵甜净爽,山顶清风拂过,不觉有种心旷神怡之感,开口笑道:“天下一本书,何来分别处,执于某一页,不见天地宽。你大可不必与他们争论,要是以后还来,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于这些话聆昭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却捕捉到了瑶光脸上的笑容,惊道:“师姐你居然笑了,对嘛,成天唉声叹气的多不好!”
瑶光无奈一笑:“你刚刚也说了,不搁在你身上,另外还有昆仑大大小小的事情要处理,我的头发可是都快被愁秃了。”
聆昭举起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撇了撇嘴:“不是还有你的宝贝徒弟吗?他两年前可就是天师了。除了你,就是他最厉害了,自从上次看到他把几个来我们昆仑找茬的龙虎山弟子扔下山之后,我怀疑我现在都不是那家伙的对手了。”
“那你还成天偷懒,不去赶紧修炼?”
聆昭恨恨道:“哼,那家伙也不见得有多勤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