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牛头正在搜寻着下一个目标的时候，突然一阵恍惚传来。

“阿旁，阿旁，你在想什么呢？”一个不算甜美但听起来让人很舒服的女子的声音从他的后面传来。让他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又出现。

“阿旁，叫你呢，在想什么呢？”牛头并没有回头，闭上眼贪婪的用自己全部的听觉去捕捉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我记得我来到地府之前好像是一名普通的农民，一辈子都普普通通的，有个老娘，在老娘叫什么也忘记了，自从喝了孟婆汤之后，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只记得好像来了后被一个喜欢穿白色衣服的无常看中成一名鬼卒。

我的小名好像是叫阿旁，名字是什么也已经记不清了，也已经忘记了凡间的种种，这是偶尔别人叫我阿旁的时候脑子中会出现一个老妇人的样子，可那个老妇人是谁呢，也已经记不清了，身为无数鬼卒之一的我只是每日做着勾魂引魂这些琐事，然后发着呆，至于我是怎么成为鬼卒的，因为时间过的太久了，也有些忘记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几万年，几十万年，因为凡间一年，地府一天的原因，时间已经无所谓了，有一天，一个白衣的无常来到了我的住所，我想起来了，好像就是他举荐我成为鬼卒的，他拿了几瓶酒，和我喝了起来，不过基本上是他在喝，在喝酒的时候他好像说了很多天道，命运什么的很深奥的东西，我已经无数年没怎么动过的大脑很难消化这些东西，但我看得出来他很难受，心情很不好，但我也同样忘记了怎么安慰人，拿起了一杯他带来的酒一口灌了下去，很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喝酒了，因为身为鬼魂的我们是不用吃饭和喝东西的，许久未用的喉咙一下子呛到了。

我有些难受的咳嗽，白色的无常看到我灌了一瓶酒，先是一愣，然后大笑了起来，笑的很疯狂，连鬼眼泪都笑了出来，鬼总共就那么一些眼泪，流干了就不会再流泪了，所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么珍贵的眼泪用在这里，但还是跟着傻傻的笑着。白色的无常看到我的傻笑笑的更疯狂了。

那晚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因为喝完酒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失去了意识，只知道第二天阎王传我和一个叫罗刹的人上阎罗殿，封我二人为新一任的勾魂无常，赐予了我们牛头马面的法身，后来我才知道白色的无常以及他的搭档，一个黑色的无常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没人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和那个白色的无常明明只见了两面，不过还是感觉很难受，也许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我在地府算得上朋友的人吧。

我去买了一瓶上次那个白色的无常给我带的酒，倒在了白色无常的坟头，之后这成我的习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给白色无常倒一杯酒，后来老马也想陪我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拒绝了。

成为无常的日子很忙碌，因为得随时准备着去处理那些棘手的事，虽然危险，但日子却更有趣了，因为虽然那些厉鬼一些很疯狂，但更多的是一份执念而出逃的，每一个都有着很多的故事，不像那些普通灵魂一般没有意识，我也慢慢找回了做自己的感觉，很多次我都会偷偷多给他们些时间他们完成心愿，老马虽然都看到了，却没说什么，还帮我编造迟到的理由，虽然没人之后一顿教训是少不了的，但谁让我没有老马聪明呢，听说老马以前还是个秀才呢。

每次老马教训我的时候我都傻呵呵的笑着听他骂，然后再屡教不改，老马总是被我弄的很无奈，但还是每次都会帮我编制新的理由，然后待没人了之后再骂我，不过老马虽然是说骂，但声音从来不大，也没侮辱什么的，只是不停的说着些大道理，什么知乎，什么曰什么的，不过这些读书人的东西我也不懂，我常常想如果白色无常还活着的话他和老马应该交流的挺好的，因为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他们彼此之间应该能懂吧，想着不由又傻笑了，每当这个时候恨铁不成钢的马面总会用力拍一下我的头后转身离去，不过事后往往我给他做一顿饭就消气了，虽然嘴里有时候还是会抱怨.....

我以为我的生涯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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