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曼便在鲁南的樟木县的山路上遇见了装扮成为叫花子的骆宾王,堂堂一代文坛领袖人物,名闻四海的词章大家,却落得如此的下场,苏曼执着他的手,又想起了心中的委屈,忍不住地恸哭了起来。
此时的骆宾王须眉洁白,皮肤皲裂,颤颤巍巍的手,端过苏曼端来的清泉水一饮而尽,神志清晰之时,望着苏曼粉泪斑斑的脸颊,安慰苏曼道:“老夫命当如此,乃是命中注定,可惜我不听陆神的话,一时报国心切,而被徐敬业此等贼子所蒙蔽,他苟能用魏思温之策,直指河、洛,专以匡复为事,纵军败身戮,亦忠义在焉。而妄希金陵王气,是真为叛逆,连累老夫了。”
苏曼一听起骆宾王讲起陆神,愁肠百结,气愤难平,又低声哭泣了起来,骆宾王此时目光祥和,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严厉之色,说道:“老夫一身走南闯北,行迹纵横天下,有文章传遍华夏,声名鹊起之时,也有过投笔从戎,杀敌边疆的峥嵘岁月,一生飘零江湖,随遇而安,也算得上是大起大落,慷慨悲壮了,此时兵败,好心办了坏事,成为朝廷通缉的罪犯,行到此时,我也大彻大悟了,听闻这里有一处寺院名曰灵鹫寺,我看破了红尘,看淡了官场荣辱,便在此地为僧,余生和佛祖,莲花为伴吧。”
苏曼将骆宾王送到了灵鹫寺中时,寺内的高僧大德素仰骆宾王的文采,德行,便将他擢为本寺的主持,法号为空灵大师,苏曼见到骆宾王在此处安定了下来,心中放松了起来,转身要离开之时,骆宾王连忙问了苏曼要去到那里,苏曼含泪默默禀明了心事之后。
骆宾王看着她,眼睛之中充满了丝丝情愫,语气中满是对陆神的愤恨,知道她心中仍旧深爱着陆神,情爱难断,连忙劝阻她不要去出家当尼姑,说道:“难道你初进山当了尼姑,便再出回头之日,或许现在陆神正回心转意,正四处寻觅你,到时候自当如何,年轻人不要一时冲动。”
身边上的一位僧人也道:“施主尘缘未了,出家当了比丘尼之后,也未见得心情能够平复下来,佛祖也不会纳入你空门之中的,前方有一处山人逝世之后,留下来的茅草房,你不如便在哪里住下来,每日聆听梵呗佛印,经声颂文,若有一天顿悟,在自己做出决定吧。”
骆宾王不允苏曼出家,苏曼去观察那一间茅屋之时,只见周围的景色:嫩草茸茸满石缝,蜂蝶相迎绕青蔓,门对清泉挂石室,水帘悬挂映日色。梅开玉蕊香气暖,虬松根老向阳寒。金风淅淅知秋到,凉露泠泠花光近。洞前斜阳草生姿,壁后泻泉药蕴土,乳燕对对自来去,蝴蝶两两相戏忙。石檐莹莹玉暗含,玉池浅处冒朱华。
一下子便被如此美丽的景色吸引住了,于是决定在前方山明水秀,鸟语花香,高洁不染的山地有一处茅草房住了下来,也可以照顾年老的恩师骆宾王啊。
而朝廷上所派出的将军将在第二年的春天时节便将华夏之地被徐敬业鼓动起来的反叛朝廷的地方上的百姓和乡绅都给镇压下去了,此时武后掌握了全部权力,出入宫廷,享用君王仪仗,所颁诏令,皆称为圣旨,以九五至尊统摄群臣,而武氏亲贵却变得更加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了。
被武后擢升为礼部尚书的武三思,位高权重,声名显赫,狼子野心非同一般,屡屡陷害忠良,对于李唐的亲贵,他更是恃无恐,一计不成反生一计,只想将他们杀绝殆尽,幸好朝堂之上还有陆神和娄师德,狄仁杰相公,忠心不死,敢于担当正义,好几次在朝堂之上,为李氏子孙在武后面前,美言相劝,好几次陆神更是据理力争,方使得武三思的奸计难以得逞。
武三思心胸狭窄,嫉贤妒能,早就想报复陆神了,更想掌握兵权,陆神首当其冲地成为他的急于攻击的对象了,他明白骆宾王曾经是陆神北抗突厥的手下,并以此次叛乱契机,暗地里搜查出了两人之间的通信和捏造证据。
一日临朝,武三思临殿回望,身后善于谄媚,附庸权贵的大臣都低下头去,而秉持正义,正直坦言的官员却昂首抬胸。
武三思出殿三步,娄师德等大臣正想看看他今天又有什么花招,果然他又要咬人啦,只见他伏跪道:“启禀圣后,朝堂之上,有人有不臣之心,还请定夺。”
金銮殿上的武后道:“那位大臣有奸邪之心,你且慢慢说来,我待着令大理寺去细查。”
百官皆惕俱武三思目光凶险,朝陆神望来,不慌不忙地说道:“此人正是当朝的兵马大元帅,陆神也。”
娄师德和狄仁杰伏跪道:“尚书大人之话纯属胡言乱语,陆神精忠报国,一国皆知,有怎么会有不臣之心。”
武后也点了点头,凤目圆睁道:“朝堂之上,指证官员,可得有证据才行,不然便是诬陷,我绝不轻饶。”
武三思将陆神所谓的罪状传到了武后的手中,武后看完,脸色平淡,也没有说什么,让左右的侍臣拿过去让陆神看一看是不是确有其事,陆神一目十行便将武三思苦心罗织的罪行看完,不禁摇头之作强颜欢笑,说道:“圣后明鉴,这几份罪状,虽是微臣的字迹,但却绝对不是臣写给骆宾王的,分明是有人用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