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整个悬庭教临江省分会上空都被各色各样的神像光芒照亮,古奥玄妙的波动笼罩四方,远远望去宛若仙境。
悬庭教内有一座高楼,名为“望庭楼”,每处分会都会有这么一座楼,这座楼是整个分所的制高点,名字一目了然,遥望悬庭岛的楼。
此时在望庭楼内,灯火烨烨,三人围桌而坐。
其中两人是岳清风和沙林大主教,另外一人竟是那位之前检查张延云三人灌溉室的白衣教士。
“这样的风景,整片神谕大陆,只有我悬庭教会才有。”白衣教士显得意气风发,指着漫天光影,很有指点江山的风范。
岳清风目光落在桌上,独自饮酌,并不搭话。
沙林大主教双手拢在红袍里,眯着老眼,兴许是高处风大,本就瘦小的干枯身体更加蜷缩成一团,弓着身子坐在桌前,昏昏欲睡。
白衣教士起身给沙林大主教倒了一杯热茶,恭敬递到沙林面前,道:“承蒙主教不弃,愿意提拔刘毅,刘毅必将更加努力,为主教鞠躬尽瘁!”
“不是对我,是对悬庭教。”沙林沙哑开口。
“是是是……刘毅一时口误,望主教不要怪罪。从今往后,刘毅定对悬庭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沙林看了他一眼,伸出颤巍巍的手端起之前刘毅递过来的茶水,重新递回去。
岳清风微微挑眉,沙林手心一抹微光一闪而逝。
“喝了这碗茶,我就当你之前什么都没说错。”
“是!”刘毅面露喜色,毫不犹豫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岳清风搁下茶杯,右手食指轻轻敲击桌面。
“嗒,嗒,嗒”
“啪!”
刘毅手中茶杯坠落砸得粉碎,他整个人不住地痉挛抽搐,口中吐出白沫,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沙林,脸上之前的喜色还没完全褪去就已变得僵硬。
“为,为什么……”
“嘭!”
刘毅倒地,到死也没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双眼睁得很大,却再也弄不明白了。
片刻后,沙林抬起头,望向岳清风,轻声道:“现在,灌溉室的事……只剩你我知道了。”
岳清风沉默片刻,对着沙林微微一拱手,道:“多谢主教。”
“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还人情。”沙林缓缓道,“像我这样的老人,再不利用利用,可不是白白浪费了?”
岳清风不搭话,若不是此事必须要请沙林处理,他其实并不想和这位老人有太多瓜葛。
“嗯?”沙林眉头突然微微一皱。
岳清风问道:“主教,出什么事了?”
沙林抬头看了他一眼,老眼微微眯起,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慢悠悠道:“真是命运弄人啊……你拼命想保那三个小家伙,可其中有一个带着另外一个小姑娘,似乎闯进了个不得了的地方。”
“谁?去了哪?”岳清风皱起眉。
“是那个清秀书生模样的小家伙。”沙林盯着岳清风的脸。
岳清风心头一颤,虽然脸上已经极度克制,但在沙林这位老人面前还是被看出了端倪。
老人微微一笑,道:“看来,这小书生,就是……”
“主教慎言!”岳清风猛地打断沙林,起身正色道,“还请主教告知我我那学生去了什么地方。”
沙林并不怒,依旧像堆枯柴一样搭在那,许久才缓缓道:“不知岳府主是否还记得十年前在端阳城为祸一方的嗜血杀人狂魏山?”
“魏山?”岳清风皱起眉细细思索,看着沙林问道,“这魏山最后不是被制伏压入大牢了吗?”
“不错,可是你恐怕不知道,那关押魏山的牢狱就在此处。”沙林悠悠道。
岳清风脸色骤变,猛然起身,道:“你是说,他误闯进了魏山牢狱?!”
沙林眯起眼,嘴角微微上扬,点点头道:“可惜那小书生……今日终究逃不过一死了。”
“牢狱中没有人看管?”岳清风道,“而且那魏山昔日也不过大师境界,十年牢狱难道还有当年实力?”
沙林摇摇头,道:“捆住魏山的铁索由我亲自监造,封印极强,他自然挣脱不了,又何必派人手看管?更何况那魏山就算没有当年实力,杀一个小书生难道还不简单?”
岳清风面色阴沉,盯着沙林道:“既然有铁索捆住,他如何能伤人?”
沙林微微一笑,道:“岳府主,你难道忘了这魏山当年之所以如此凶狂凭借的是何物?很不巧,那件东西,也被镇压在那里。魏山自然是无法取到,但你那胸无城府的小书生去了,事情就变得有趣了……”
“主教!”岳清风猛然喝道,“既然如此,还不派人手前去救援?”
“救援?恐怕不行。”沙林挪了挪,重新舒舒服服地坐着,摇了摇头。
没等岳清风开口,沙林又说道:“从神力灌溉的那一刻起,每个人就走上了独一无二的修行路,往后无论遭遇什么都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