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云三人也随捕快们去了衙门,不过萧玄身份摆在那,柳庆又罪证在前,三人没多久便被捕快们恭恭敬敬送出了门。
三人没有再回柳庆家,而是直接去往李心兰家,衙门早已派人把被囚禁的李氏父母送回了家。
等到张延云赶到李家的时候,只听见屋内一片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哭泣声像重锤般锤击着三人的心口。
李家门口站着几位悬庭教的白衣教士,身后牵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则是悬庭教和朝廷赐予的体恤抚慰金,虽然金银数目不少,但对于李母来说失去女儿的痛苦绝不是金钱能够弥补的。
至于那位害了这一家人的中年男人,张延云三人进屋的时候看到他正一脸呆滞地坐在窗前,眼里说不出是悔恨还是麻木,就那么直勾勾地抬头望着天,眼眶微微发红。
张延云三人进了屋子,悬庭教有人正在和李母说着什么,李母身上的伤之前已经被张延云治好,但是此刻看上去精神却更加萎靡,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仿佛被凭空抽走,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抱着身旁一位坐在轮椅上眼眶通红的男孩。
那应该是李心兰年仅十二岁的幼弟李升云,小男孩听到姐姐的噩耗后竟然没有哭,虽然眼泪明显在眼眶里打转但是一张小脸却死死地紧绷着,牙齿狠狠咬住下唇,双手四名掐着自己毫无感觉的大腿,整个人在轮椅上坐得笔直,甚至可以说是僵硬。
“人已逝,还请夫人节哀顺变。”教士见三人进来,低声对李母劝慰了一句,起身离开。
屋外传来卸货的声音,想必是教士们把放着金银的箱子搬到了家中,随后传来马蹄声,渐行渐远。
箱子就放在门口,这是悬庭教和朝廷亲自发放的,料也没人敢堂而皇之地劫走,门口还留了两位衙门捕快暂时巡逻着。
李母见到张延云三人,强自忍住哭泣,起身对着三人道:“三位少侠请坐,我去倒茶。”
萧玄一把拦住李母,摇头道:“夫人不用多礼,我和延云是心兰的好朋友,这次来是向夫人道歉的。”
张延云起身,和萧玄并肩对李母深深鞠了一躬,张延云道:“对不起,我没能救得了心兰姑娘,实在对不起。”
李母身子微微一颤,跌坐在椅子上,两行清泪又从眼角滑落,竟说不出话来。
萧玄默叹一声,回头看到窗边一脸麻木的男人,心中陡然怒气翻腾,大步迈到男人面前,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怒声喝道:“你就是心兰的父亲么?你配做她的父亲吗!是你生生害了他们母子三人!!!”
男人任凭萧玄拎着,目光低垂,双手耷拉着,面无表情,竟似乎没听到一般。
萧玄怒极,一拳砸在男人脸上,男人倒在角落里,嘴角渗出鲜血,却依然目光麻木,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已经没了灵魂一样。
“萧公子,算了,你就算打死他,我的心兰也不会回来了。”李母突然喊道。
萧玄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重新坐了下来。
张延云挠了挠头,看了李母一眼,道:“夫人,那柳庆已经下狱,今后都不会再来打扰夫人和小弟了。”
李母红着眼点点头,却没有放松的神情,女儿死了,对她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张延云又看向一直抿着嘴死死盯着自己的李升云,目光移到他萎缩的双腿,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突然抬头对李母道:“夫人,我没能救得了心兰姑娘,但如果你相信我,我会想办法治好小弟的双腿。”
进门到现在第一次,李母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愣愣抬头看向张延云,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能治好升云的腿?”
萧玄和秋天凉也看向张延云,虽说张延云现在有林之子的力量,但先天双腿瘫痪不比皮肉伤,岂是那么容易就治好的?
张延云点点头,道:“不过现在的我修为尚欠,还请夫人给我两年时间,两年内我会努力修行,想办法治好小弟的腿疾……如果两年后我还做不到,我会去请其他修为精深的修行者来帮忙。”
林之子修行到极限,传闻可以生白骨,一个腿疾自然话下,只是……那想必是极高的境界了。
李母眼中略微闪过一丝喜色,起身对着张延云就要跪拜下去,却被张延云伸手拦住。
张延云道:“夫人不必如此,这本就是我欠心兰姑娘的,你就当我是偿还心中的亏欠吧。”
李母掩面哭泣,重新坐到位置上拉过李升云的手,对他道:“升云,快谢过三位哥哥。”
十二岁的李升云吸了吸鼻子,目光聚焦在张延云身上,眼眶红红的,突然对着张延云重重磕头,他没法跪下来,于是就把脑袋重重磕在桌子上,脆生生道:“谢谢延云哥哥!如果我……我能站起来,我一定努力奋斗,一定不会再让娘吃苦!”
“嗯。”张延云点头。
一直没说话的秋天凉看着抬起头来的少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神采,秋天凉心头一动,开口道:“小弟,你若真想不再让你娘吃苦,唯一的办法就是修行!你今年十二岁,距离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