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此时还想不到这个少年与张延云之间的联系,他只是单纯地奇怪突然出现在周初雪身边的那位少年是什么人?
秋天凉察觉到萧玄的异样,抬头问道:“萧玄,你怎么了??”
萧玄低声道:“天凉你看清照公主身边那人,那是谁?是我们学府的弟子么?”
秋天凉顺着萧玄的目光看过去,四周火光熠熠,那少年虽然距二人还有些距离,但依然能大概看清楚对方的脸。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
看年纪应该与自己二人差不多大。
可要说他是临江学府的弟子,秋天凉却从来没见过他。
不过临江学府弟子少说也有上千名,秋天凉又怎么可能全部认识?
“公主似乎对他很关切,他应该是公主身边的人吧?”秋天凉道。
萧玄摇摇头说道:“可公主是与我一起回学府的,当时她身边没有其他人。”
“那有可能是公主来临江学府里刚刚认识的人也不一定。”
“刚刚认识……清照公主就会对一个人这么好?”
秋天凉抬头望向萧玄,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萧玄眯起眼,似乎想捕捉到些什么,可是有个念头就在脑海里盘旋着,每当他觉得就要抓住的时候又突然跑远,他抓不到那个点。
“我不知道,可是我总觉得那个家伙哪里有些奇怪!”
秋天凉皱了皱眉头,萧玄这个家伙的直觉还是有些准的,可是那个少年到底哪里有些奇怪?
秋天凉仔细看过去,此时那少年正在周初雪的搀扶下缓缓站起,他身上的衣物上沾了灰尘,少年弯腰轻轻掸了掸灰。
看着掸灰的少年,秋天凉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是的,他也觉得这少年有些奇怪了。
虽然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可是这个举止动作,这个气质……为什么这么熟悉?
便在这时,秋天凉注意到了少年所穿的布衫长袍。
秋天凉脑中“嗡”的一声炸开,本来眯成一条线的瞳孔骤然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他猛地一扯萧玄衣袖,颤声道:“萧玄,你之前说公主来学府是见延云?”
“是啊!”
秋天凉伸手指着那少年的衣服,道:“你看那少年穿的长袍,边缘是不是有烫金边?”
萧玄一愣,看了过去。
起初他的表情还没什么,但是一瞬间,他浑身颤抖起来,整个人情绪明显不稳,胸膛急速起伏,脸色大变!
“那那那……那是我们上次买的长袍!?”
萧玄终于知道自己看着那少年为什么奇怪了,因为他的脸很陌生,但是那一声长袍却是熟悉无比!
那是张延云从回春堂回来的时候自己送给他的啊,自己和秋天凉也各有一件,那是自己为三人订制的款式相似的长袍,尤其在长袍的里层还各刻了一枚印记!
世间绝无同款!
再加上周初雪为什么对一个陌生少年如此关切?
萧玄不可置信地看向秋天凉,两人异口同声道:“他是延云?!”
……
周流云张延云在周初雪的搀扶下起身掸了掸灰,对周初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他抬头看到回春堂的其他大夫们已经匆匆赶来,将岳清风抬上了担架,岳清风离开之前有意无意目光看了自己一眼。
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是让周流云不要去找回春堂看望他,因为他若表现出和岳清风太过亲密的话会引人怀疑。
目送着岳清风在回春堂一行人的护送下渐渐隐入黑暗之中,周流云抿了抿唇,没说出一句话。
付春熙长老在林之子上修为不愧是临江学府第一人,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已经将伤势修复得七七八八,勉强能够站起来行走了。
岳淑红和众位长老商量了一下,安排了一些接下来的处理安抚事宜后朝周初雪二人走来。
“麻烦公主今晚先住到我那里。”岳淑红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废墟,眼神里黯然一片。
这里是云山阁啊,昔日云雾缭绕,显然却成了一片废墟,如何不令人伤感?
周初雪点点头,道:“副府主放心,此事我会回禀父皇,云山阁的修缮工作,朝廷会负一切责任。”
岳淑红此时也没心思在这种事上推辞,便点了点头,抬起头,目光看向周初雪身旁的周流云,欲言又止。
周初雪会意,开口道:“明日一早,我就会带他离开。”
“好。”岳淑红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悲怆,却一闪而逝,她清了清嗓子,对周流云轻声严厉喝道,“端阳城不比长安,去了长安之后谨言慎行,身份信息一定要背熟断不可出一丝差错,否则你就是万劫不复,公主也保不了你!”
周流云见到岳淑红眼中寒意,心头一凛,猜想她言下之意应该是董家就在长安,若是被董家发现端倪那自己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