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别害怕,五哥来了。”
“我们今晚吃的特别好,四少爷给我们加菜,红烧鲤鱼、糖醋排骨、醋溜里脊、白板水鸭,好多菜呢,我吃的想吐,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月儿你放心,将来总有一天,五哥要让你吃饱穿暖,将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弄来给你吃,不止有红烧肉,还有人参、鲍鱼、燕窝、鱼翅、象拔,想要什么都有。到那时候,谁也别想再欺负我们,月儿,你相信五哥吗?”
“月儿,五哥会保护你的,我就在这陪着你,别害怕。”
满腔的悲戚和仇恨像是奔腾的海水一般汹涌而上,但是她知道,她不可以哭,不可以在这个时侯流露出哪怕一丁的怨恨。她用手背擦了一把脸,迅速站起身来,空旷的天井旁边,断了手的七已经昏迷了过去,断腕处鲜血泉水般的横流,却无一人理会。
楚乔迅速的撕裂衣裳,按住穴位,手法敏捷的为孩子包裹止血,做好一切之后,她将七背在背上,咬着牙向后院走去。
刚刚走出院门,一个寒冷的声音突然沉声道:“站住!谁准你将她抬走的?”
楚乔抬起头来,只见却是当日抽了自己一鞭子又关了自己三天的朱顺,孩子眉头轻蹙,冷静的道:“四少爷没要杀了她。”
“主子也没要放了她!”朱顺冷眼望着楚乔,不知为何,当日在九崴大街上的那一幕总是出现在梦里,这孩子被打之后语气平淡的的询问自己名字的画面总是让他坐立难安,他自己也觉得很可笑,竟会忌惮这样一个年纪幼身份低下的奴隶,可是心底却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着他这双识人无数的眼睛:如果不趁早将这个孩子除掉,早晚会成为心腹大患。
“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思,简直不知死活,来人啊,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隶给我拿下!”
两名家丁登时上前,就来拉楚乔的手臂,楚乔急忙后躲,拉扯间七陡然闷哼一声,刚刚止住的鲜血又在一次流了出来。
“谁敢过来!我是四少爷身边的人,你们都不要命了?”
朱顺冷笑一声,道:“还没拿到鸡毛,就已经当了令箭,明天一早四少爷记不记得你这么个人还是两,竟敢拿这个来吓唬我!去,把这两个孩子拿下,狠狠的教训!”
楚乔眉梢一挑,背着七,顿时好似一只豹子一般的向后退去,眼珠急转,眉头紧蹙。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朱顺身后响起。少年长身玉立,一身墨绿色蟒袍,背对着众人站在前苑壁照之前,身边跟着四名随从,为首的一个不过十一二岁,面色不爽的道:“朱管家,你不是去为我家世子通报怀少爷吗,怎么在这里纠缠?我看你真是空闲的很。”
朱顺一愣,急忙回过头去,狗腿子一般的将腰弯到裤裆下,头哈腰的道:“燕世子,实在是下人不听管教,让燕世子见笑了。”
“到底是你管教下人重要,还是我家世子重要?朱顺,我看你是昏了头,胆子肥的可吞日月了。”
朱顺大惊,一个头磕在地上,连忙道:“的不敢,的不敢,的知错。”
“知道错了还站在这里?”
朱顺闻言,顿时站起身来,屁股着火一般的向着诸葛怀的书房奔去,诸葛府的下人连忙退到一旁,其中一个心的道:“请燕世子进花厅等候。”
锦袍少年了头,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眼睛漆黑如墨,眼神在前苑扫过,眼角看到楚乔的时候微微一眯,似乎想起了什么,径直就走上前来。
楚乔眼神沉静,谨慎的向后退了两步。燕洵见她后退,就站住了身子,默想半晌,从衣衫的袖袋里掏出一个白瓷的瓶子,上面雕刻着兰草的图纹,显得十分精致,少年伸手递了过来,微微颔首,示意她接过。
楚乔上下的打量着燕洵,当日围猎场上的一幕再一次晃过眼前,使得她的神智有些飘忽,谨慎间,竟没有上前。
燕洵一愣,随即嘴角牵起,淡淡一笑,弯下腰将瓷瓶轻轻的放在地上,转身就带着随从走进了花厅。
“呃……”一声轻微的呻吟在身后响起,七迷迷糊糊的看到楚乔的脸孔,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不出的害怕,哭着道:“月儿姐……七……七要死了吗?”
楚乔蹲下身子,将那个瓷瓶紧紧的握在手里,的身体绷得很紧,眼神阴沉的向着诸葛府的主宅方向望去,缓缓但却坚定的道:“七,姐姐跟你保证,你不会有事,再也不会有事。”
楚乔背着七跑回杂役后院,迅速进房,为她清洗上药包扎,燕洵的药十分好用,不仅有止血的功效,还有轻微的麻醉粉,七只闷哼了几声就陷入沉睡之中。
一直病在床上的八醒来,已经勉强可以下床。这孩子前阵子受了惊吓,醒来之后一直没有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楚乔忙里忙外的烧开水照顾七,像个傻子一样。
天色渐晚,楚乔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肩膀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她靠在墙壁上,听着七在睡梦中轻微的痛呼声,一颗心仿佛被人紧紧的握住,然后决绝的掏出,扔在冰天雪地之中。女孩子闭上眼睛,临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