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卿被吓得脸色发白,手脚都有些发抖,这个常年之乎者养尊处优也的读书人为了一腔的热情和向往离开家乡前往唐京,却在途中遭遇了诸般变故,世事的黑暗是他以往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可是尽管这样,胆的书呆子还是紧张的挪到楚乔身前,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出去以后一定上报给当地的地方官,状告你们强行拉人为奴,无礼殴打帝国贵族,不分尊卑,没有礼貌,毫无……”
“唰”的一声,一道鞭影猛然划下,一下就抽在梁少卿的手臂上,书生倒也有骨气,闷哼一声,仍旧梗着脑袋的瞪圆了眼睛,丝毫不知让步。
“狗东西!都到了这里还摆你的臭架子,再敢满嘴胡言,老子就给你灌进满嘴大粪,看你还敢不敢废话!他妈的!”
大汉骂骂咧咧的道,犹自觉得不解恨,一鞭子又挥了下来。可是却没打到梁少卿的身上,坐在他身后的楚乔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鞭子的末梢,大汉大怒,使劲的往回拽了两下,却没拽动。顿时发了狠,扎了一个不伦不类的马步,顿时发力,谁知楚乔却在这时松了手,男人一时脱手,砰的一声就朝后仰了过去,一头狠狠的撞在土墙上。
“谁都有走窄了的时候,为人处事,还是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的好。”
楚乔面色苍白,语调冰冷。倒地的大汉狼狈的爬起身来,呼喝着就要跑上前和楚乔拼命,刚走了两步,却不自觉的停住了身子。只见眼前的少年年纪虽,可是却是气度不凡,虽然身负重伤满身鲜血,可是面色平静,毫无半惊慌之色,只是这份难得的沉着和冷静,就和那位口口声声要报官的书生大不相同。
“书呆子,扶我起来。”
梁少卿一愣,问道:“起来?去哪?”
楚乔不耐的看了他一眼,有伤在身,心烦意乱也不愿意多做解释,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梁少卿见了急忙扶住她的手。
“这位兄弟倒是懂行,老五,给他们换上衣裳,就要开市了。”
穿上奴隶的粗布衣衫,是衣衫,其实就是一片麻布,在中间掏了个口当做领子,两边在腰间一抿用草绳一系,就是一件衣服了。胸前背后,都有斗大的一个“奴”字。
清晨的贤阳城一片热闹,各地的商旅行人在市面上行走,南北各地的口音杂乱的汇集在一起,商贩在街头吆喝着,兜售着各色商品,马匹粮食、衣衫珠宝、煮酒烟丝、茶叶水果,所有大陆上能叫出名号的商品,这里几乎都应有尽有。放眼望去,人头涌涌,林茨比肩,一片繁华热闹之色。
“进去!”
大汉用力的一推,就将两人推进笼子,巨大的铁笼里已经有了七八十个奴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年纪大的四五十岁,须发花白,年纪的却只有七八岁,怯生生的坐在角落里,眼神好像是受惊的兔子,惊恐的打量着四周。
“唰!”
一阵鞭影突然抽了进来,楚乔背脊一热,顿时被抽开一道血淋淋的血道。梁少卿见了一下趴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护在身下,唰唰的鞭子声不断的在耳边响起,奴隶们惊慌失措的大声参加,聚拢成一团,畏缩在铁笼中央,瑟瑟发抖呢。
“都给我老实!待会有大主顾来挑人,要是有人敢生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男人挥舞着拳头,随即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去。
人群缓缓散开,有挨了鞭子的人在声的哼哼,有气无力。
“哎,”楚乔浑身发热,这一连串的运动更让本就身负重伤失血过多的她头晕脑胀,她轻轻的推在书生的肩膀上,声音沙哑的道:“没事吧。”
梁少卿闻声抬起头来,此时他还趴在楚乔的身上,这时回过神来顿时被吓得连滚带爬的爬了下去。脑袋拨浪鼓一样的摇着:“没事没事。”
“扶我靠过去。”
梁少卿听话的扶着她靠在笼子的一角,楚乔眉头紧锁,强忍伤口上的疼痛,语气低沉的道:“待会有人来买奴隶,我们必须被买走,赶快离开这里。”
梁少卿一愣,问道:“我们要去给人做奴隶吗?”
“以我们现在的处境,根本就逃不出去。”楚乔面色通红,微微有些发烧,起话来都没有了力气,她缓缓的闭上眼睛,疲惫的将头靠在书生的肩膀上,轻声道:“我需要找一个地方养伤。”
梁少卿的身体顿时僵硬,少女呼吸如兰,轻轻的喷在他的脖颈上。男人的面色比病中的楚乔还要潮红,他语无伦次的头,不成句子的道:“是,是,对,有道理你的。”
过了一会,不见楚乔回话,低头一看她却已经睡了过去,呼吸炙热,明显在发着烧。梁少卿心下一惊,探手去摸她的额头,火热一片,心顿时被高悬起来,放平她的身体,让她头枕着自己的腿,却一时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摆脱目前的这种窘迫。
贤阳街头车水马龙,人头涌涌,就在这时,一队人马从长街上经过。为首的男人骑在一匹雪白的骏庐上,面容俊美,隐隐带着几丝邪魅的味道,眼角微微上挑,剑眉斜飞入鬓,鼻梁较常人都要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