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诸葛玥微微皱眉,随即释然,他低头看向木老板,一字一顿的沉声道:“你的确该死!”
诸葛玥声音低沉,带着巨大的杀伐和浓浓的血腥之气,木老板一惊,顿时就没了言语,男子继续道:“她在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主人,凭你,也敢将她货物般转手售卖,你该死,的确该死。”
“大公子,的、的……”
“月七,这里交给你处置,我不希望他日回来的路上,还能看到他在这里碍眼。”
月七上前一步,沉声道:“是。”
不再理会木老板的苦苦哀求,诸葛玥打马而去,疾步消失在热闹的街面。
马蹄滚滚,热闹的街市上,有杀猪般的惨叫声起,这个年头,平民的性命如草芥般低贱,而像木老板这样恶贯满盈的奴隶贩子,更是无人会为他流下一滴眼泪。
“朱成,去水运衙门吩咐一声,我们不走水路,改走旱路。”
朱成一愣,尽管早有思想准备,可还是忍不住劝阻道:“少爷,老爷吩咐我们要提前赶到唐京,旱路耗时。况且此次入关的各大世家藩主都是走水路的,只我们一家特立独行,怕是要出流言。”
诸葛玥没有回话,只是转过头来冷冷的望着他,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
朱成被他看的脊背发凉,他怎会不知诸葛玥的念头,此次唐京盛事,水路被封,除了受邀氏族无人敢行,一般的行人族必是走旱路入关,而能在这样低档的奴隶贩子手中购买下人的人家,必不会是氏族大户。少爷执意走旱路,其目的显而易见。只是就算给他找到了,以他们二人目前这样的身份,又有何意义?毕竟,少爷不是九年前的十三岁少年,而她,也不是当年一无所有的女奴了。
少爷,就算你找到了,你又能怎么样呢?那是一只老虎,就算暂时受伤被困,也是养不得的。
朱成摇头叹息一声,转头向河运衙门走去。朝阳如火,照在诸葛玥深蓝色的袍袖上,光华流彩,炫目俊朗,别样的风度翩翩。
远处柳枝如新,一棵大榆树又粗又高,估计得有三四十年的树龄,上面缠满了红色的布条还有各色的剪纸,那是乡下百姓们的迷信。他们相信榆树里面住着神仙,越是粗壮年头久的树越能通神,久而久之,就经常有遇到难处的百姓来此叩拜,有钱的人家送上心食物,没钱的绑上一根红绳,祈求心事顺利,故人平安。
长风吹来,诸葛玥衣衫如洗,他探手解下腰间的佩玉,顺手就向着榆树抛了去。叮的一声,价值连城的佩玉一下挂在了高高的树枝上,摇摇晃晃,在阳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
“驾!”
诸葛玥转身策马,带着下属们轰然离去。
夏蝉尖鸣,热风袭来,树间的玉佩摇晃,影影栋栋。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河面上金光满布,红日西陲。
梁少卿见她醒来开心的眉开眼笑,急忙拿起一旁的汤药,心的喂给她喝。
药很苦涩,还要这样一勺一勺的喝,简直是变相的折磨。楚乔皱起眉来,接过药碗一饮而下,随即连忙喝了一口浓茶,才将满嘴的苦涩压了下去。
换了干净的衣物,伤口也被重新上药包扎,大病登时就去了一半。楚乔坐起身来,上下打量着自己和梁少卿所处的房间,皱眉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被人买下了。”梁少卿一脸神秘的着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事实,那表情让人恨不得一拳揍扁他的脑袋:“我们现在在船上。”
楚乔的脾气很好,她抑制住自己想揍他一顿的冲动,很冷静的:“书呆子,你能不能我不知道的事。”
“哦,”梁少卿了头,开始他所知的那可怜的情报。
买下他们二人的这户人家姓詹,从夏唐边境的水秀省而来,要前往卞唐京都。主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是他们在市场见到的那名男子,名叫詹子瑜。另外,这人家还有五位姐,都是詹子瑜的姐妹,其中大姐二姐和三姐都已嫁人,三人的丈夫也在船上,颇有些倒插门的感觉。前后一共有三艘大船,仆人上百,护院壮丁也有一百多人,除了三个姑爷,就剩下之前的那名青叔管事,算得上是大管家。
只是一次出行竟然带了这么多人,这户姓詹的人家,看来也是一方大户了。只是楚乔搜肠刮肚的想了半晌,也实在没想起大夏境内有姓詹的氏族。
既然这队人马是往唐京去的,她反而不急着走了,这样一来可以好好养伤,二来也可以躲避大夏方面的追捕,三来更与自己顺道,一举三得。
想到这里,楚乔抬头问道:“你他们要去唐京,知不知道他们去唐京做什么?”
“卞唐太子要大婚了,整个卞唐贵族和大夏怀宋都要派人前往唐京,参加卞唐太子的婚典。”
“大婚?”楚乔一愣,顿时坐起身来,大声问道:“谁会嫁给他?”
梁少卿正要回答,船身突然剧烈一动,两岸的梢夫大声吆喝,大船缓缓的开了起来。
“总算走了,”梁少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