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军如今隶属于地方治安系统,武器上受到限制那是理所应当。不过我听魏阀加派了魏舒烨前来雁鸣关,似乎是在分你的权?”楚乔含笑抬眉。
“愿望总是良好的,能不能达到目的就是另外一回事。我倒是听大同领袖乌道崖被禁足落日城,连今冬的阅兵都没有参加。”
“所有组织的内部都是有些摩擦的,你自己不也是几次起落。更何况,有些东西听是不准的,就比如我就听赵飏目前在南线极力拉拢兵将,拖西线战事的后腿,也不知是真是假。”
“所谓三人成虎,果然不虚。听你在燕北内陆改革建设,兴文教重商贸,连大夏的商人也跟你们偷偷做生意,果然不简单。”
“我不过是打闹,我却听你在漕丘、金汇两战中大破燕北军,俘虏了第二军第八队的一万多人,不然的话,我们也许就可以趁着大夏北方生变的机会冲进大夏内腹了。”
“大夏建国三百余年,也不是被人冲垮就被人冲垮的,我听北方犬戎今冬饿死了成千上万的人,你就不担心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在北路和燕北开战吗?”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担心也没有用,莫不如做好准备。况且我也听大夏东北山区的厉真人正摩拳擦掌的要学着燕北搞独立,你他们会成事吗?”
“听大同行会羽姑娘也被架空了。”
“听上个月大夏长老会将一个空出来的席位给了河西慕容家,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听燕北新研制出一种极为坚硬的材料,能够锻造出比铁刚坚韧的武器,可是出自你手?”
“听真煌通过了第四十六号锁关文谍,限制市场上战斗物资的流通,还要对怀宋用兵,可是由你发起的?”
“听你此行是要向燕北大本营押运粮草,此粮若是不到,大本营必然断炊。”
“听你此行是为了探听燕北境内的商贸消息,打探和燕北有贸易往来的势力,一旦坐实,必然遭到大夏的清洗。”
“嗡……”
两声绵长的龙吟声顿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放在地席上的两把宝剑嗡嗡作响,还在轻微的颤动着,似乎就连它们都能体会的到空气中那股剑拔弩张的火药味。那只黄色的鸟早就不知所踪,外面大雪扑朔落下,只剩下两人相对而坐,炭火噼啪燃着,滚滚的水花在铜盆里翻滚,殷红的辣子,像是战士们流下的鲜血。
到底是立场不同,到底是身处在敌对的身份,而刚刚的他们,似乎是在有意的放纵这种情绪的挥发,好来提醒自己:不是朋友,更不是其他,他们都有着各自的责任。
“听,过完年之后,你就要和燕洵大婚了。”
诸葛玥终于拿起酒杯送到唇边,貌似不经意的淡淡吐出一句话。
楚乔也抬起头来,平息下了胸中紊乱的气息,轻声道:“我也听,你早就和乐邢将军府上的姐订了亲了。”
诸葛玥了头:“恩,婚期也不远了。”
“蒙将军已经年迈,乐邢将军在朝中势力稳固,你娶他的孩子,对你的仕途大有裨益。”
诸葛玥淡笑道:“下次见到你,也许就该称你为燕王妃了。”
楚乔摇头,正色道:“燕北已然宣布独立,准确来,你应该称我为燕王后。”
诸葛玥一晒,独自饮酒,也不话。风吹过两人之间,带着冰冷的寒意,楚乔看着诸葛玥,一切过往恍惚中穿梭而过,她愣愣的有些出神,握着杯,竟然不知道该什么。
“我见到那个人了。”
“谁?”楚乔问道。
“当初引我带兵去杀西南镇府使的人。”诸葛玥抬起头来,缓缓道:“名叫程远,是如今燕北军的第一军主帅,接替了乌道崖的职位,目前已是除了燕洵之外的燕北第一实权人物了。”
楚乔默默的垂下目光,并没有话,诸葛玥看着她,默想了半晌,了头,道:“你退回燕北内陆是对的,燕北军内势力盘根错节,本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楚乔一笑:“恩,这一年我过的很好。”
“那就好,”诸葛玥朗朗一笑:“在其位谋其政,燕北军中势力纷杂,大同行会根深蒂固,若不是有我军威胁,燕洵早已被架空废黜,一两个有识之士良善之辈是没用的,夺权已成必然之局。你能明了这其中的缘由,对你大有好处。”
楚乔头道:“我明白,任何目标的达成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一挫折,还打不倒我。”
诸葛玥笑笑,狐裘斗篷簇拥着他略带青色的下巴,诸葛玥是俊美的,这份俊美之中,甚至还带着一的邪气,可是他此刻就这样坐在楚乔的面前,着只有两人方能听懂的话,楚乔却突然觉得这个人了解自己很深,有些东西,燕洵不懂,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愿去正视,但是他却敏锐的可以通过蛛丝马迹来探知的一清二楚,包括她的梦想,她的信念,她的希望,她的快乐,她的烦恼等等等等。
这是个可怕的人,他拥有敏锐的战斗嗅觉,拥有超强的武艺身手,拥有艺术的权谋手段,拥有厚重的家族势力。然而,楚乔却始终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