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傅家。
傅宏盛从傅永业的房间出来,眉头微皱,傅学平跟在傅宏盛的身后。
“看来永业还是想不明白。”
一边走,傅学平一边道:“这都这么几天了,永业的执念还是这么深。”
吃晚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傅永业再次发疯,好在家里还有佣人,废了好大劲才把傅永业制服,傅宏盛也打电话把二儿子傅学平叫了过来。
傅学真虽然是长子,但是在傅家的二代中,傅学平的医术是最高的,能教出黄正良那样的学生,由此可见傅学平的水平。
“我能看出,永业确实还在钻牛角尖,不过这几天我也一直在开导......”
傅宏盛皱着眉:“我总觉得永业的这个情况有点蹊跷。”
“从脉证上看,确实是心火蒸腾,痰蒙心窍。”傅学平道。
“从脉证上看,确实如此,但是永业这几天药并没有停,不可能没有效果才对。”
傅宏盛道:“永业的情况就像是有人在不断的给锅炉下面加柴,无论我们这边采用什么办法,心火总是不能熄灭。”
“心病还需心药医,永业要是自己想不通,心火自然不能熄灭。”傅学平毕竟没有傅宏盛老辣,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古人说,天地清明,天空晴朗,万里无云,自然一望无际,心神宁静,倘若大雾弥漫,阴云密布,人也不由得觉得烦闷,不免心烦意乱。
心藏神,神在上。
中医里面的很多说法和现代医学是完全不同的。
中医说心藏神,但是这个心却不在心脏,而是在上面,也就是说在脑部,中医的心指的并不是准确的心脏。
轻轻而上浮,浑浊而下沉,向下的就是污浊和污秽,所以中医中就有通里攻下的法子,把污浊和污秽从下排出。
而心火蒸腾,自然也就会导致大雾弥漫,蒙蔽神明,痰蒙心窍,这个时候就容易出现头晕眼花,心烦意乱,严重的时候可能会发狂.......
上一次傅永业发狂,傅宏盛虽然也觉得有点不太正常,可傅永业先是嫉妒方彦,之后又被关,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倒是一时钻了牛角尖,倒也说得通。
可这几天傅宏盛一直在开导,傅永业的药也没有停,情况不仅没有好转,竟然还再次发狂了。
傅宏盛之所以觉得蹊跷,一方面是他察觉到了些许不太对劲,另一方面,傅宏盛也对自己的水平很自信。
行医这么多年,傅宏盛医治的患者不少,也不是没有治疗过癫狂的患者。
而且傅永业自己也是学医的,第一次发狂,清醒之后傅永业也是有记忆的,以傅永业的自负和自傲,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那么丢人?
这几天傅宏盛相信傅永业可能还没想通,心中可能还有不甘,可傅永业也绝对会调整自己。
“您的意思是?”
傅学平猜测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可能永业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们。”
傅宏盛道:“等永业醒了,你好好和永业谈一谈,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傅学真是傅永业的父亲,平常很忙,见了傅永业也比较严厉,傅永业有点怕傅学真,至于傅宏盛,全家人都怕,包括傅学真和傅学平。
所以傅宏盛才让傅学平和傅永业聊一聊,傅学平的性格不错,风评也好,傅家的二代,傅学平算是扛鼎人。
一旦傅宏盛不在,傅家很有可能要靠傅学平撑着。
“好,我会和永业聊一聊。”傅学平点了点头。
......
早上醒来,窗外的太阳就晒了进来,甚至还能听到鸟鸣声。
在城内,方彦已经很少感受到这种惬意了。
边上余晨星还在睡,方彦没有打扰,自己下了床,出了房间,余海生已经在做饭了。
“小彦醒了,我给你打洗脸水。”
余海生拿了洗脸盆,给方彦接了洗脸水,又加了些许热水,放在洗脸架上,又拿了两条新毛巾。
“这条你用,另一条瑶瑶用,这是香皂,不过没有洗面奶什么的。”
“余叔叔,没那么讲究。”
方彦和余海生说着话,安瑶也起床了,走出房间,看到方彦,安瑶脸就是一红,瞪了一眼方彦。
余家沟村自然是没有路灯的,余海生家虽然破旧,但是地方不小,茅房在后院,大概十几米,到了晚上,整个村子都黑漆漆的。
昨晚安瑶想上卫生间,出了房间门就吓得不敢去后院,然后给方彦发消息。
方彦陪着安瑶上了卫生间,这倒也没什么,方彦就站在外面,安瑶在里面,不过茅房没有灯,安瑶亮着手机,也有点怕,隔着卫生间和方彦说着话,确定方彦在边上才能安心。
这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等安瑶上过卫生间回到房间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