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着从劳拉的房间里出来,反正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因为赶了一夜路的钟离于兰又强行拉着我在床上躺了一天,她睡的舒舒服服,可是我就倒了霉,躺在哪里动都没敢动一下,劳拉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玩了一整天的,看都没看正在遭罪的我一眼,昨夜她还说过要替我跟钟离于兰解释的,不过看样子早就被她抛在了脑后。
等到钟离于兰睡醒的时候,她只是轻轻的称赞道:“表现不错,昨天的事,我暂且就放过你了!”
我简单的洗漱了一把,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没敢再回劳拉的房间,直接走到钟离元龙的屋子里,却没有想到此时屋子里已经做了六个人,除了今天早上赶来的陈元之外,还有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吴奇。他黑着脸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我走入屋中。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搞得我站在门口一时间感觉自己是不是该直接动手。
司机大叔看了我一眼,笑哈哈的说道:“来,进来,把门关上,都是老朋友,没事。”
我谨慎的在门边拿了一个褐色的木椅,挑了一个离吴奇不远又不近的地方坐下。
“这就是在今年新生军训拉练上取得擒拿术第一的那个小子?果然是有两把刷子。”我刚刚一坐下,吴奇就冷冷的评价了一句。
陈元尴尬的笑了两声,说道:“他身体素质的确是好,我还打算把他拉到军营里去,不过这个家伙似乎对于当兵不太感兴趣。”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吴奇忽然愣愣的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今天把我叫到这里到底想要说什么,你么这么多人,总不至于是想要打我一顿吧。”
司机大叔竟然罕见的点了一支烟,不冷不热的说道:“要打你我还用叫这么多人!当年你们两人可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不要提当年的事情了,”陈元也伸手从烟盒之中抽出一支烟,放到嘴边,不过想了想又多抽出来两只,一支递给吴奇,一支递给我,我赶紧摆了摆手,我可不会抽烟。
吴奇犹豫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伸手接过烟卷,不过却是放在嘴边,没有点燃。
看着这三个人,停了这话我才知道他们三人原来是战友。
“当年咱们三人可是一起抽烟被抓过,在训练场上站了一整天军姿不说,最后还被拉去和新兵蛋子洗了一个月的马桶,脸都丢光了。”陈元手里握着打火机,但是也没有点烟,只是捏在手中轻轻转动。
“是,我记得当时烟卷还被排长逼着直接泡了水里喝了下去,那苦涩的味儿,我现在还没忘啊。”司机大叔也有些感叹的接了一句。
吴奇听着两位老战友说这些,冷冷的说道:“你们两个把我叫来,难道就想说这些陈麻烂谷子的事情?!”
“只是坐了一起,忽然想起来了而已,”陈元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把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两口,“我记得你当年可不是这么个臭脾气。”
“不要再提当年了,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再提还有什么意义!”吴奇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把自己的烟也点燃。
“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司机大叔忽然间有些歉意的说道,“可是当年的事情,也无法能够下定论说究竟是谁对谁错。”
“谁对谁错?”吴奇冷哼道:“当年你一个女人离开军营,他靠一个女人爬上位,我呢?当初兄弟的誓言呢?”
“你不要怪老霍!”陈元忽然大声的说道,面容看起来十分的挣扎,“橘子已经死了,你说我靠女人爬上位,我认了,可是这么多年,我那一点亏待过你,一点点的想要往上提拔你,可是你傲的像一块茅坑里的石头,承过我的情?!你现在居然还投靠了杜家,你还有没有一点军人的骨头?!”
“我的事用不着你们管!”吴奇站起身,把烟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大步的向外走去,走到门前时,他背着声又冷冷的说道:“当年的那点兄弟情谊,今天就断了吧!”
司机大叔和陈元抬头看着吴奇离开的背影,最后都低下头,无声的吸着烟。
这时,却没有想到钟离元龙忽然开口说道:“当年的事情,也是我做的不对,没有救活橘子,不然事情也不会像今天这般。”
“不怪你,先生。”司机大叔把烟头扔在地上,说道:“都是命!”
虽然不太清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听到这三人的对话,看上去像是一个兄弟反目的故事。
陈元的一支烟也吸尽,站起身,说道:“我们三兄弟的事情各位见笑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和老霍依然是兄弟,以后你们的事,就是我陈某人的事情,明天我就安排你们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军队处理好了。”
看着陈元离去时有些落寞的影子,我忽然感觉自己来了这里成了一个导火索,不然他们三人大概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一阵子,不像现在这样,火药味如此浓重。
司机大叔善意的看着我,说道:“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些事都是一点旧事,反正迟早都得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