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日头高照,奈何酒店的窗帘厚实,半丝光线也没透进来,仍旧一片漆黑。√
聂优优晕晕乎乎的醒来,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她摸索着看了下,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再过两个小时要退房了。
突然身边有人动了一下,一双手缠着她的胳膊攀了过来,一张柔软的嘴粘上了自己的唇。两人的黑发缠在了一起,对方的舌头缓缓探出。
一瞬间,聂优优的脑中轰然一声,零星的碎片炸开了锅。
怎么都要毕业了,还能整出这种事来!
疯了吧!
昨晚,大学城门口,一家装饰的如同美国西部的小酒吧。不过五六个桌子,一个包厢而已。头顶拉着一排排各色各样的国旗,氛围放松又颓废。
吧台前坐着两个黑人点了一首饶舌歌曲,节奏飞了一般。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桌子围坐了六个人。‘啪’的一声,一个毛绒绒的玩具熊砸在了桌子上,打翻的酒瓶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
周烨蓉将腿往沙发上一扔,靠在了后面的人身上,吼道:“谁稀罕你的破娃娃,放在这里热死了!”
白小华无奈的讪笑:“是是,姐,你厉害,我把这破娃娃丢了好不?”
说罢,伸手抓起湿淋淋的毛绒熊丢在了地上。
周烨蓉瞟了一眼道:“谁让你丢在这里的,不挡路啊!”
白小华再次无奈起身捡起娃娃向垃圾桶走去。
聂优优与阿果坐在对面,对视一眼,互相默默点了个头,蓉蓉喝多了。
她一喝多了对自己人就特别好,好的过分,对别人就特别嚣张,嚣张的厉害。尤其是对男生,简直好像有深仇大恨似得。这就是蓉蓉身上的第二个谜团,而第一个谜团是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对谈恋爱深恶痛绝的抵触心理。
聂优优跟阿果默默扶着酒瓶,打扫战场,一数已经喝掉一箱啤酒,一瓶威士忌了。就算是最后的聚会,也有些夸张。
周烨蓉与黄梦颖两个人抱在一起,头歪向两个不同的方向,眼睛闭着,嘴还一张一合,一个在骂人,一个在嘲笑。
坐在一旁的两个男生,一个在拍小视屏,一个低头默默的喝酒。
聂优优揪了揪阿果的脸,吆喝着能喝的来玩。
毕业的伤感蔓延的有些厉害,白小华提议去海边看日出,喝。
白小华是本地人,家里有车,也总是拉着她们一群狐朋狗友到处转,到处嗨。好在酒吧的老板和他们太熟了,硬是把几个喝到烂醉的人拦了下来,阻止了一场危险的酒驾。
阿果拉着聂优优坐到了吧台,用蹩脚的英语与两个老外沟通,将他们从点歌台赶走,拿了两个话筒,塞进聂优优手中,随口就唱起了“你把我灌醉,却不和我睡。”
改编的歌词一出口,当即引的酒吧中一片叫好声。
聂优优还记得,自己拍了拍阿果的肩,开玩笑的说:“和你睡,和你睡,今天晚上就和你睡。”
阿果拽了拽自己的小裙子跳了下来,走到她面前,就将嘴凑了过去。
其实,灯光有些昏暗,感情有些爆发,酒后的世界晕眩的厉害,也沉沦的厉害。
聂优优脑子糊涂的稀烂。她们一起挤过一张床,一起洗过澡,一起骂过前男友,一起打过架,一起逃过课,连考试作弊,都是联手干的,配合的天衣无缝。
她将这些归为青春,胡闹任性也就这么最后一次了。
便伸手揽着阿果的脖子,将嘴凑了过去。
其实女生喝醉了,和好闺蜜亲亲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只是今日感情泛滥的厉害。
氛围到那里了,也由不得人。
聂优优的记忆只到这里,剩下的只有混乱零星的碎片,连怎么到的酒店,也只有些许模糊的印象而已。
她也没有推开阿果,感情深到了一定程度,哪里还分得清是什么感情。
两人唇交舌缠,还互相在对方的脖子上恶意的印上了吻痕,被子里,聂优优的手扶在阿果的腰间,眼见再次失智的时候,阿果退开了些,摔在枕头上,说:“太晕了,头好疼。”
聂优优起身开了瓶矿泉水递过去。自己披上浴袍,盘坐在床边,“蓉蓉和梦颖姐姐呢?”
说的一派自然,装的是什么都没发生。
“不知道,在其他房间吧。”阿果润了口嗓子。
“我们不是只开了一间房吗?”
“不知道。”阿果翻身背对着聂优优问:“现在怎么办?”
聂优优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起身悉索的穿着衣服,也不回答。
阿果再次开口说:“你昨天晚上说一直都很喜欢我,特别喜欢。”
聂优优怔了一瞬,拿起说:“我去看看她们,顺便买些吃的回来,你先洗澡吧。”
说罢,就出了门。
她不记得自己昨天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昨晚没少哭。
大学的时候,一直在身边陪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