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金殿,曲折萦绕。
聂优优随处走着,一旁跟着佩远君与一众侍卫太监。皇宫里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男子,一片寂静。
他回头觑到大监,给了个眼色,大监跟了上来,低声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聂优优皱眉,“太安静了。”
大监回问道:“是要着人去请些戏班子吗?”
“不用,就是觉得太安静了,朕感到压抑。”
大监揣测着圣意,奈何摸不着头脑,回道:“这宫中向来如此,自从圣上登基后,赶走了后宫的莺莺燕燕,比不得先帝时吵闹,奴才是该去物色些宫女回来的。”
聂优优冷冷的道:“朕难道还不知道吗?要那么多宫女作何?白跟着朕这么长时间。带朕去些人多的地方看看。”
大监低着头,一张老脸青白交加,着实弄不懂这皇上是想干什么。人多的地方,上清殿人最是多了。难道?“回皇上,是要去上清殿吗?”
“没用的奴才,带路!”
大监忙打着头,一脸惊异。
其实聂优优也不是真嫌太安静,虽然一路上确实没有半丝声响,有些憋闷。最的是,他自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魏西睡至日上三竿自己的母亲在门外一顿大喊叫了起来。
“乖儿子,快起来啊,上朝的时间早就过了,你爹方才一直在骂,再不起来他要过来了。”
魏西翻了个身,捧着书看,“母亲不用担心,皇上是不会上朝的,他绝不会出现在上清殿,儿子昨晚处理事务太晚,这就起来了。”
魏夫人略有愣神,身边的小厮道:“少爷,刚才宫里来人说,今日皇上会去上清殿,要各位大臣速进宫面圣,老爷说不等您了,先去了。”
魏西听闻翻身而起,仍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宫里的人?”
“是的,来人说皇上今日觉得太安静了,要各位大臣速去上清殿上朝。少爷您快起吧,奴婢已经着人去准备马车了。”
魏西扔下手中的话本,起身吩咐道:“去准备官服,再将我昨日放在书房的奏折拿来。”
小厮应下,魏母忙去吩咐人准备了些吃食。
魏西在马车上看着奏折踌躇再三。奏折写了些怪异的事情,本不该自己管,奈何这御史大夫做的太过悠哉父亲挑了毛病,硬将这事揽给了自己,不让大理寺接手。
只是这事情太过诡异,若是此时不明就里的讲给那个人听,又要被折腾一番了。
魏西在宫门随同一众官僚一起往上清殿走,各个都是不敢置信的模样,但也不敢随意揣测圣意。
进了上清殿,就见皇上坐在龙椅上,一脸阴沉,戾气横生。
官员猜度今日怕是有事情要发生,大气不敢出,忙趴下参见皇上。
上首的那位皇帝,冷冷的看着下面,也不说平身,就让他们那么跪着。中间几位老臣的腿都有些抖了。
魏西跪下的瞬间,督了一眼皇帝,心中有种感觉,莫名的说不出。
厅中唯一站着的,是三年前科考的状元郎,如今任职吏部侍郎的柳廷一,出了名的清廉刚正,对皇上也是绝对的忠心不二。
皇帝已经数年不上早朝了,官吏对早朝早已放弃,如今朝廷里能坚持每日来这上清殿耗着的,只剩这柳侍郎了。
魏西与此人中间隔了个楚河汉界,如何都无法正常来往。他父亲也曾说过,柳廷一是他们这一辈同龄官吏里唯一像个样的,其余的都是些尸位素餐,蝇营狗苟。白拿了朝廷这么多俸禄。
每次自己稍微有所抱怨,父亲就一定会拿柳廷一来比较,这叫魏西如何能不对这柳侍郎有些敌意。
聂优优倒是对这位柳廷一颇是欣赏,站在下面一直不卑不亢,就算只是他一个人在站着。
话说他也是无奈到家了,莫名其妙跑来上了朝,还不能发火的。憋了一肚子气,打碎牙和血吞了。
大监见人差不多到齐了,这么跪着也不是个办法,低声道:“皇上,各位大臣差不多到齐了,是否让平身。”
只见上首的皇帝,开口有着不同往日的清明,“朕素来厌烦等人,众卿领着朝廷的俸禄在家清闲的睡大觉,可舒服?”
下首一众人皆惊慌于皇上的反常,各个双股颤颤,连个屁都不敢放。
“朕问你们话呢,哑巴了不成?”仍旧一片鸦雀无声,谁都不愿意当这出头鸟。
聂优优又等了片刻,心中想好说辞,本着表演的精髓。阴沉下了脸,怒斥道:“大监,列出今日朝中的大臣名单,每人罚一月俸禄,二品以上官员未坐好表率,身居高位,不尽人臣之责,再加罚一月俸禄,五十岁以下者,领杖责二十,即刻执行。”
魏季严当先沉声道:“谢主隆恩,臣等甘愿受罚,臣身为百官之首,未曾以身作则,贪慕逸豫而亡身,此时亦不敢再倚老卖老,自当领了罚,以三省吾身,也好对百官有个警醒。”
聂优优低头打量着须发已见白的老头,心中左右思量,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