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想火焰内应别有洞天,岂料,环顾四周,除了被火焰包裹的奇景之外,不过是座空旷的圆台。圆台上刻了一条巨大的蛇,这蛇很普通,只是他咬着自己的尾巴,倒是有几分宗教的神秘色彩。
魏西看着蛇沉思了片刻,他耳边似乎总能听到些蛇吐信子的声音,甚是渗人,待仔细瞧去,盘根错乱的缕缕花纹下,有什么蠕动而过。
他们脚下踩的,是个地牢!
魏西回头去看聂优优,见他也同样蹲在地上,手中拿着季无伤的剑,沿着石刻的缝隙插了进去,在里边捣捣戳戳,抽出来后,剑尖上一片血污。
“是蛇,果然与这道观有关吗?”聂优优沉着眸子道。
“还不能这般鲁莽的下定论,是否带有蛊虫尚不确定。”
聂优优道:“还确认什么,屁大点地方,哪儿那么多巧合,偏偏什么不养,要养蛇?”
这话原本没错,可依着魏西的性子,生怕只是一个巧合,劼褚毕竟是皇帝,若因一个巧合,害了一整个道观的人,岂非罪孽深重。
“还是再看看吧。”
聂优优提溜了一眼小心翼翼的魏西,鼻中轻轻微嗤,“怎跟个女人一般优柔寡断。”
奈何,魏西是个实打实的男人,而他,是个...什么玩意儿?
聂优优不觉的猪鼻子又哼哼了两声。
魏西瞪了回去,脸色更难看了,“是哪一个见只蟑螂都能吓到哭?晚间不敢一个人睡非要挤上我的床的?”
聂优优急道:“那是....”
一句话噎的他屁都放不出来,甚是憋屈,脸颊亦染上了红霞。他不满的皱了皱鼻子,不再理会这个话题,专心致志的捣腾剑下怂的要命的蛇。
憋屈半响,聂优优嘟囔道:“我算发现了,你丫真的越来越不尊重我了。”
魏西脸都不回的道:“臣不敢。”
聂优优哼唧两声,默了片刻,没话找话的道:“怎么才能知道这蛇身上带不带蛊虫,不然抓个白衫道人扔进去试试?”
聂优优必定不会真捉一人扔下去试试,这在现代,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是句玩笑,可他忘了,他若是想,在这夏商,找个人来做实验,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魏西整张脸都沉进了黑暗中,很长一段时间后,声音平淡,一本正经的建议道:“可以待明日日头升起,抓一条蛇抛入日光中,也能瞧的出是否带有蛊虫。”
聂优优在魏西阴沉的脸色下,颤巍巍的乖乖应和了几句,要多怂有多怂,半点皇帝脸面也无。
魏西看着他这副模样,哭笑不得。
聂优优脑子里却是另一番情景,他默默的给自己洗脑,重复着一句话,惧内不是什么丢人事儿,惧内很光荣,惧内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魏西起身捎了一眼外头的光景,其实听声音,便已十分寂静,没什么人了,“您能不再玩蛇了吗?可以回去了,待明日再来便是。”
聂优优挑了挑眉,“谁说我在玩了,你过来看。”
魏西凑身上前,低头去看。
聂优优道:“你看,这圆台是分两部分的,那一边是个不高的饲养池,这边却是个台阶,能通下去的。”
魏西眼底闪过一道光,两人对视一眼,聂优优斜斜的将剑插了进去,找了个使力点,将剑当杠杆使,一点一点翘起了井盖一般的东西。
魏西看底下黝黑,自己杵在这里又无甚用处,转身走出火焰,他倒不是对案件有什么兴趣或是不一样的情怀,总之最后不过是镇压这么一种结果。
神神鬼鬼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再怎么解释,百姓总会认为你是在忽悠他,他们看朝廷,如同大老爷看青楼女子,你再怎么解释,他都会觉得你不干净,遐想出你背后的各种故事,但可能其实你真的就这么简单。
所以魏西对这种事情根本不抱希望,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揪出幕后的人,他真正感兴趣的其实是半山的那座庙,准确的说是龙神石像。
聂优优彻底将盖子掀了开,累出了头上细密的汗珠,而魏西手中提溜一盏灯,被人拿剑指着,从幽幽鬼火中走了出来。
来人面上带着煞白的面具,身着道观的白衫,睹到聂优优的第一句话便是“皇上,辛苦了。”
地道宽度能容两人并肩而行,越是向下,越是凉寒,兜兜转转,已不可辨方向,好在从始至终只有一条道。
地面些微积水,几人脚步声分明,聂优优悠悠哉的问道:“阁下带着面具不会影响视线吗?这我们若是有个什么小动作,你视线这般小,大约是很难看到的。”
面具人嘿嘿一笑,“皇上还有这份闲心同草民聊天,你们二位的小动作我倒也是不屑看的,牵牵手什么的,皇上随意就好。”说罢,指着魏西背部的剑尖使了使劲,衣物被稍稍戳破了些。
聂优优笑了,当真牵起魏西的手,在自己手心里紧了紧,魏西的手有些微凉,“阁下好意,朕怎么好意思拒绝,路途还漫长,不妨说说你的意图,我们也好早些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