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珏一听这话,猛地站起来指指魏西指指聂优优,“你们!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他妈知道阴我。”
“比不上你,迷药都能用上,还真是没有将军架子。”魏西反唇相讥。
聂优优拄着头,看着两个人怒目而视,恍惚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他也说不清这种画面为什么这么熟悉,他明明第一次见安珏这个人。
聂优优摆摆手,“你们将朕这个皇帝放在哪里?太过放肆。”
魏西回身看了他一眼,抿着唇,再次跪下,“皇上,臣想求一个恩典。”
聂优优淡淡的盯着他,反问:“朕为什么要给你一个恩典?难道葛二的行为不足以诛九族?”
魏西沉默不语。
聂优优知道他没什么理由来求这个请,硬要上赶着来被他欺负一番,他却也不是那高洁的圣人,能什么都不做,慈悲的放了这对鸳鸯。
他虽然早已打定了主意,不再拖着魏西陷进自己这滩烂泥里,但也不代表他就不再肖想于这人,对于奢望这种情感,并非是明了事理就能控制的了的。
有了奢望却注定不得,恨意怨怒也免不了俗的生出了些。
聂优优盯着魏西,突然冷笑一声,“你你的人,还真是公私不分,御史大人,身为本朝的三公之一,你这般不得不让朕觉得你有滥用职权的嫌疑。”
魏西道:“臣是否有滥用职权,天地可鉴,而这御史大夫一职,臣早便跟皇上明言过,并非臣可以胜任的,皇上给了恩典,臣自当辞去御史大夫一职,回礼部闲部亦或是再不入朝为官,皆不过皇上一句话罢了。”
聂优优看他越说越激动,突然就觉着这般甚无趣,早就定下了结局,何必又闹成这副模样,便是再想瞧见他也瞧不到了。
自己过不好,又何必使小性子,拖他和自己一样过不好。
遂叹口气,妥协一般,唤了延喜进殿,“速去刑部,传朕口谕给柳廷一他放了....放了魏氏。”
延喜躬身应了,转身欲要退出去。
魏西大睁着眸子看着聂优优,有些不敢相信,他猛然站了起来,喝住延喜,“不必了,不劳烦公公。”
聂优优挑眉,“爱卿竟是这般等不得,要亲自去接了人出来吗?看不出来,卿倒是妥帖细致的人。”
魏西自嘲一笑,“皇上高看臣了,本就应该斩了的人,全家都斩了,她还活着作甚,臣并非皇上想的那般体贴,也自知无这能力呆在御史大夫的位置上,御史台人才众多,皇上再择名贤臣便可,臣日前感染重病,再无心力,更恐朝纲因臣出纰漏,监察百官乃一重责,恳请皇上容臣病退修养。”
聂优优讶异,惊怔一瞬后,眯眼瞧着厅中看似卑躬实则傲慢的人,“你不救你的妾侍了?”
魏西道:“安将军说的对,不过一名妾罢了,尚不足以她坏了刑法,她也受不起皇上的金口,便不麻烦公公大老远跑一趟。”
延喜站在门口进退不得,求饶的看着魏西,冷汗不停的冒,湿了一脊背。
魏西眼也不斜的作了一揖,道:“臣会将御史台的事情交接好,臣告退。”
说罢,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丝毫未将上首的皇帝放在眼里,如同聂优优初次在这间御书房见他时一般模样,只是目光更加冷淡,淡青色的衣衫容在外间的空气里,说不出的风雅。
聂优优愣怔的指着门口,问安珏:“他....他今天是特意来气朕的?”
安珏亦是惊怔,一双眸子瞪着魏西离去的背影,喃喃摇头赞赏:“这太他娘的潇洒了!”
聂优优怒火中烧,一把扫下桌案上的砚台,怒喝道:“你给朕闭嘴!”
延喜吓的双腿一哆嗦跪爬在地,聂优优瞧着他那模样,莫名怒火更盛,呵斥道:“你是聋了吗?朕让你去刑部,你跪在这里作甚?!”
延喜颤巍巍连连磕头,“诺!诺!”
安珏见延喜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轻笑一声,喊了句:“顺便给本将军沏盏热茶来,宫里的奴才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茶凉了都不知道换的勤些。”这两个人都别扭,怒成这副模样,还记着将人给放了!又是何必。
说罢,他转头见聂优优阴沉沉的盯着他,抿嘴一笑,“到底是御史大夫,我就说嘛,为官这几年,怎么可能这般心软,随便一个人都要保,他今天就是来逗逗你的,魏西的手段,若是想保一个人,应该还犯不着低三下四的来求个恩典。”
聂优优冷哼一声,“这可和将军方才说的不一样。”
安珏不以为然,“我有三年多没见你们,谁知道他现在是这么个别扭的性格,以前虽说记仇,到底良善且好懂,比起你个爱算计的人,不知好多少,如今也是给朝堂这么个大染缸给染了,看不懂,看不懂!”
聂优优喘着粗气,不打算再理会这什么安将军。
安珏看他那被气的泛红的脸,眼中光芒闪动,心上一计,贼贼的笑了。
他起身走上前,站在聂优优身旁,手自然的搭上对方的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