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瞧本公子!
那就小瞧吧,这句话提点的极是,还是和气点好,人老了,没那么多热血沸腾了。
看皓天这样子,哀求拜托是没用了,本公子遂向他挑了挑眉,能嚣张一时算一时吧。
哪知皓天突然古怪的看着我,也不接受我的挑衅,坐的如同雕像。十一王爷摆了摆袍子,站了出来,缓步幽幽的走了来,手里提着命格!
我皱眉哼哼的笑了两下,拿命格,那你就完了。知他爱我,索性也不怕得罪于他,放开打就是了。
我敛身作揖,弯腰的空挡,抽出剑就扑了上去,占尽先机。谁想十一王爷随手一剑格挡,便将我的招式化了去。我遂又反手横刺,命格也没有花把式,实打实的砍了下来。千羽随手换到了左手,抬起格挡。
命格堪堪在刚碰到千羽的时候,弹了开。一阵剑鸣刺耳,挣脱了十一王爷的手,掉在了地上。他怔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手掌,我也不等他,心知他就是空手,我也打不赢。便将千羽挽了个剑花,搭在他的脖子上。
血一滴一滴的从他掌中滑落,仿若一种执念的刺痛。命格将他的掌纹震裂了,粘稠的一片。我从未想过十一王爷的心是怎样的,只是从知道了‘命格挚爱’的宿命后,觉得一切都是假的,如同一个被命格控制的傀儡,生不出半点情感,甚至对他的所作所为全当眼瞎,看不到。
只是到了此时,也不知是他如幽潭深沉的哀伤弥漫,还是乍起的横风吹动的发丝,只突生的怜悯心空了。
空的不知所以,空洞洞的痛。
他还不知道吧,原来连自己的情感都在欺骗自己,也不怪命格背叛了他,伤害了他。
这种畸形的爱,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收剑行礼,敛下眼睑,不再看他的身影,自己独自走了下去。
老皇帝奖励我,将千羽赐给了我,我也就厚脸皮的直接揣了起来。
文胜了,武胜了,思便不用比了。本是要对观点进行辩论讲解,留给了公主与郡主明里暗里的互骂掐架,其他人嘴都未动一下,好不热闹。
宴会结束,一路上大臣们都躲我躲的远远地,像有人为我开道般,也是,谁让我胆子大到得罪了十一王爷。明日街上说书必定。
宫门口,私交好的三三两两离了去,夜风摆动柳枝,自家的马车远远的孤零零的停在树下。
安平一个人坐在车前打盹儿,我抬手摸了摸胸口,忽然就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一切假的可怕,仿若云烟,一脚踩下去,全是虚的。
也是,有谎言做低,何愁不是空的。感情是假的,权利职位是假的,是大巫司让我在上京生活拿命换来的,初衷是假的,生活是假的,人,也是假的。
晚风带着丝凉意,吹的心中干裂的疼,我抬手抚了下脸颊,润湿了掌心。掌中泪滚烫,才反应过来,假人流下的泪,也是热的?
我回头看长廊,廊中风急,远远的二人,有说有笑的走了来。少言和蹇辛有些日子没有见了!我抬手拿袖子粗略的将脸擦干,回身避了开。
武将的眼睛就是尖,蹇辛远远的喊住了我。我将千羽抱在怀中,拿出了本公子招牌的笑,故作风流洒脱的歪着头,还不忘清了清嗓子。
“慕大人,近日可好?”蹇幸当先说道。
我抬头,余光轻看少言的脸,他还是那么清淡人恍惚中觉得无限美好,只是今日的面容人觉得些微刺眼。如同久在黑暗中的人,忽然看到光般的刺目。自己这么个样子,却还有胆子肖想他,心中冷冷的笑了起来。
“少陵一直安稳的在京中,自然是好的,蹇大人才是,边关战事激烈,您可是安好?”
“甚好。”蹇幸还是一如既往严肃的棺材脸。
“那便好,下官还有事情,先告辞了。”我匆忙向二人作礼,转身离了去,不敢再看少言疏离的眼。
上了马车,放下帘帐,世界归于黑暗寂静。
佛祖垂向地狱的最后一根蜘蛛丝,似乎也断了。
回了府邸,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奈何总也平静不下来。李管家这老头还是习惯性的坐在门口等我,见安平驾着马车到了门口,忽而就返老还童了,乐呵呵的走了过来,搀着我这个小年轻下了来。
心一下就暖了。
“慕大人,我们只用知道命格剑那一段便极好,您的私事,还是莫要透露如何?”柳廷一面色抽搐的提醒陷入说书样的慕少陵,安珏的神思早已不知飞向哪里,人呆呆的望着门帘放空。
柳廷一叹口气叫道:“将军,将军?”
“啊?”安珏回神,瞧着柳廷一,甚呆傻!他扭头去看喝茶的慕少陵,撇撇嘴道:“慕大人若是告老还了乡,去茶楼里说书也是门好营生。”
慕少陵笑的和气,“好说,好说,将军可是听懂了?”
安珏疑惑,“听懂甚么?”
慕少陵狐狸眼眯起道:“下官自打进了这营帐后,便首先读懂了将军心中的对白,下官只是想让将军知道,下官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