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目光平静的道:“文清提不出有用的意见,在此处甚多余,且会影响您与大臣们商议。”
劼褚挑眉道:“这还没有商议,你怎的知道你就提不出有用的东西来?”
文清道:“我与太傅尚未有一日学习的时间,并没得他老人家指点,如今莫说提些什么,便是适应这般朝政,都难。”
劼褚不依不饶,非要治治文清的毛病,遂道:“便是还未适应,你也可此时来适应,否则总是以此为借口,何时才能真的适应?”
文清手扶在劼褚胸口,定定的望着他道:“皇上是真不知吗?您要议事,文清在此处,身份着实尴尬,我呆着,也不甚舒服,不若皇上先让文清回避,皆更好些。”
劼褚愣怔,脑中忽若雷劈,不晓得该如何接话,好在文清也未曾要他接口,根本不等他说话,起身拂袖而去。
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就这么别扭的低眉顺目而又态度强硬的离去。
劼褚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可惜以他粗大的神经,很难察觉。
不多时魏西来了,瞧见万岁爷神情很是伤感颓败,行礼后主动坐在近旁,手不明意味的在龙袍旁侧拍上一拍。
劼褚扭头看去,眉宇皱成一团,“这是何意?”
魏西道:“臣此举当该甚明显,意在安慰,臣知此次,皇上伤重,不得已让安将军出了风头,皇上必然不悦,碍于他毕竟立功,遂还需皇上忍耐心中不悦,商议给他奖项,臣知此时皇上心中十足烦躁,奈何毕竟是收回桐城的大事,还望莫要将心情付诸于面皮之上才好,是会惹人非议的。”
劼褚挠挠后脑勺,不明所以,又解释不得,越是解释,只怕子檀愈会觉得他如此别扭,只得正了表情,默认下。
柳廷一依旧那副板正的模样,规规矩矩的穿着官服,规规矩矩的行礼,站在一旁,反观魏西,已经抓起皇帝身旁的一盏新茶,毫不顾忌的半品半饮。
几人并未有聊实质性的话题,匆匆丢给柳廷一后,魏西破天荒的赖在皇帝身旁,丝毫未有离开的意思。
劼褚转眸偷偷瞄他,他也十分淡定的盯着面前的茶水道:“万岁的茶果然不一样,沏的甚有水平,容臣多蹭一会儿。”
劼褚自然喜悦,不论他找来何种滑稽的理由,只要不是找着理由离开,他便十足愉悦。
却说人都是会蹬鼻子上脸的,何况此时,别人将鼻子放你脚边,岂有不上的道理,何况劼褚这般机敏之人,早在柳廷一跨出房门的那一刻,便不要脸的将头整个搭在魏西的颈窝,身子一半的重量压在魏西身上。
魏西手中茶水险些端不稳当,洒出些许。
虽然这般,其实劼褚心中着实捏了把汗,他这是大胆的试探,稍有不慎,便会惹起子檀的反感,好在似乎并没有什么抵触,劼褚内心一阵雀跃,不动声色的蹭蹭,鼻尖滑过魏西脖颈光滑柔嫩的皮肤,虽不知子檀何种感受,他自个儿甚舒爽,手也不自觉的揽上魏西的腰侧。
“万岁,您这是要作甚?”忽然,冷不丁的一句话腰间手轻颤,“您这是何时学会偷摸着做事了?岂不太过有损您皇帝的颜面?”
劼褚退开些距离,眉目凝重的望进魏西平平淡淡的眸子中,反问道:“你说朕偷摸做事有损颜面?魏子檀,你好大的胆子!”
魏西睫毛轻颤,嘴角勾起丝捉摸不定的笑容,并为言语。
下一刻,劼褚扑身上前,将人连拖带拽,半哄半骗的弄上床去,将人抱个满怀,嬉笑道:“那我可就要光明正大的来咯!”
若论厚颜无耻之人,当世无出其右者。
若说曾经尚且稍会斟酌些许再下手,如今便是迫不及待,唯恐迟上些,便万事皆休。
劼褚手上力道加重,全然不顾及自己是否还有伤在身,滚上云被那一刻,魏西便觉脖颈上麻痒难耐,不由被身上热气四溢之人,羞赧的面颊通红,心内异样四起。
一双手丝毫不顾及又毫无目的的碰触,劼褚这般抱着,仿若没有出路般急躁,再顾不上旁的,吻上渴求已久的唇,扯下日思夜想的那根淡色束腰,朦胧中,他突然觉得自己十足圆满,气息相缠,渐起沉醉,似是子檀千万年的时光,皆是这般怅然而温暖的注视自己,眼底眉梢藏着深沉的依恋,从来不曾离去。
劼褚用自己滚烫的胸口贴着子檀微凉的背脊,细密的吻,哑然的道:“终归我们还是在一处了,子檀,你信不信命。”
魏西的手被劼褚抓在掌心,整个人被圈在他怀中,竟忽觉眼眶微热,他并未回答,反将自己面容埋起,少顷,被中模糊的声音传来。
劼褚未听清,伸着脖子去听,门外忽闻一声巨响,碗碟砸碎的声音,卓大监一声惊呼:“小祖宗呦,您这是又耍些甚啊!”
紧接着,‘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开,一人影散发森森寒气冲了进来,端起桌上不知是谁喝剩的凉茶,两口灌进口中,之后瞥了一眼床上正抱在一处的两人,尤为淡定的坐在桌边,毫不避讳的直直盯着床上瞧,瞧了半晌,发现两人保持一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