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其实我们可以一人一辆摩托,就是那种哈雷的就行,直接开回叶子坞,想想多拉风,多帅气啊!”
“小师叔,我和英雄去北京的时候,看了整整一天的戈壁滩和大山,当时都快疯了。”
“小师叔……”
买了上中下三张卧铺,叶凡坐在窗前的小椅子上,听着英雄和好汉的激烈议论,叶凡笑了笑并没有插嘴。骑摩托车回叶子坞,听起来的确很帅气很拉风,但那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因为叶子坞实在是太偏远了。
它虽然位于z国北方,但想要回叶子坞却要经过新疆一眼望不到头的戈壁滩,以及层峦叠嶂的大山区,最终在转一辆火车,再坐上好几个小时的马车才能到达叶子坞。
因为太偏远了,没有任何一辆车是可以直达的,所以别说是摩托车了,就算是开车都要备好一天甚至是两天的汽油。
叶子坞的位置一千多年都没有变过,因为这是祖训,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一千多年前,叶子坞的位置曾经几度被外族骚扰,当时的皇帝让手下一位非常器重的叶姓将军带兵,整整征讨了二十年的时间。
最后皇上下令,就让这位叶姓的将军带兵镇守北方,以当时的情况来看,这位大将军只要一声令下,他就可以成为北方的皇帝,甚至积攒个几年,他都可以发兵打回京都。
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任凭手下和亲信怎样劝阻,他毅然决然的把手里兵权交给了皇上派来的人。
‘将军下马,宰相落轿。’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一栋栋高楼和电线,叶凡完全沉浸在了回家的喜悦和兴奋中。也不知道这八个字是从哪朝哪代有的,只记得好像是几百年前的一位明君用剑刻下的这八个字。
再加上这一千年来,几乎每百年叶子坞就会出现几位惊世奇才,要么是帮着朝廷镇守边疆远征敌人,要么就是辅佐皇帝的宰相名臣,所以这八个字也就这么传了下来。
“切,什么嫁对人了,你是不知道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我婆婆她本来可气坏了,家里本来就没有几个闲钱,现在我爸又生病,她能不气吗?气也没用啊,我家这边我爸妈就我这一个女儿,我爸生病我能不回去吗?差点大吵了一架,我从我婆婆那抢了两三万!还什么养老钱,净扯淡,她现在身体好好的,我爸可是已经病倒了……”
因为买的床铺是一至三号,和两节车厢的卫生间门口挨的很近,再加上叶凡听力很好,所以这阵声音就打断了叶凡的回忆。
回头看了眼,打电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看起来有三十来岁,打着电话从隔壁车厢走出。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应该是那种很普通的市井老百姓,说到从婆婆那抢了两三万,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些许得意,就好像是带兵打赢了一场胜仗,俘虏了很多敌军一样。
对于她的电话内容,叶凡倒是并没有什么兴趣听下去,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这位中年妇女应该最多就是位和婆婆关系不好,平时爱占点别人的小便宜,估计也没有什么太恶的地方。
而且她也说了,是专门回家给她爸治病的。
“不知道这么多年没见,父亲他现在是什么样……”一下子,叶凡被这位中年妇女的电话勾起了很多回忆。
“恩……小师叔,赶紧睡觉吧,明天到了盐城还要再坐一天火车呢……”睡得迷迷糊糊的好汉,侧过头看了眼还坐在窗前的叶凡,小声嘀咕了一句后,又很快睡着了。
因为几千年流传下来的基因,叶子坞民风彪悍崇尚武术,就连小女孩大多都是从小培养着学武,但是叶凡父亲却正好相反。他很小的时候,爷爷在他身上寄予了很大的厚望,但是父亲却一点都不喜欢练武,他更喜欢的是琴棋书画这些雅致的东西。
再加上父亲根骨并不是很好,爷爷后来也就放弃了练武的事情,以至于后来每次吵叶凡的时候,都会带上吵几句父亲。
闯了小祸,爷爷最多训斥那么两句,但是一旦闯了什么大祸,先是暴打一顿,然后就是在跪在祠堂里听训。有的时候,爷爷训着训着估计觉得不过瘾,就让人把父亲请到祠堂,本意可能是让他一起训斥,但是他一到场肯定是帮着求情。
所以经常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叶凡闯祸跪在祠堂,父亲一到祠堂就会帮着求情说好话,爷爷估计是恨铁不成钢,就干脆连带着俩人一起训了……
一想到幼时那些事情,叶凡就忍不住想笑。
“恩?”说是发呆也好,回忆也罢,叶凡从下午两三点一直坐到了晚上十点多,正要回到床上睡觉时,忽然这节车厢走进两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虽然车厢里的大灯早就被乘务员关掉,但是借着小灯,模糊的可以看到这三人走的很慢,而且左顾右盼的根本不像是上厕所或者打热水回来的人。
领头的是个尖嘴猴腮的瘦子,他在车厢里走了一小半后,伸手指了指几个床铺。借着昏暗的灯光,叶凡模糊看清了这个瘦子的脸,如果叶凡记得没错的话,白天的时候这家伙就一直坐在不远处的窗前小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