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峻以肉食为主吃了半年多了,虽然每次在段家喝稀粥,吃糠饼的时间也不少,但始终没像今日这般吃这么多面食。胀了半肚子碳水化合物在体内,幸好杨峻现在消化能力强大,碳水化合物化为糖原,倒也不觉得撑的走不动道……只是觉全身上下暖烘烘,稍有些酸软、疲乏感,不禁伸了伸懒腰,出了商队的集镇,在通往辰州府的官道边上,找了个僻静地点放下包袱。
春季的阳光虽显明媚,但并不灼热,只会让人有一种驱散冬寒的温暖。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虽已是午后,但透过路边的树木,星星点点般抚摸着杨峻全身。鸟雀南飞,也无虫豸之声,树林也是安静……杨峻早已不是当初的宅男学生,脱下全身披着的毛皮,裸着上身,全身筋骨盘结,人看见都会赞一声“好一条汉子”……在树木僻静处摆了个“军体拳”的起手式,一股凌厉的气息迎面而来,弥漫着一种“一寸江山一寸血”的杀伐之感。毕竟,这是战场格斗的集大成者。
练了两遍套路,终于将全身肌肉里的那种疲乏感给驱除出去,自觉又有精进,倒是颇有几分自得……却听见一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你这个泥腿子,刚才骗的我好啊!现在却看你往哪里跑……”偏头一看,只见是刚才那个上当的书生大肥羊,仍是那种逼格高高在上的表情,只是眉宇中那种怒气外放的感觉却不难看得出来,背后却换了一帮跟班,约有七八个,开始那两个伴当其中,都是二十来岁的健壮家丁似得人物,个个一身腱子肉不下于杨峻,随在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背后。那个三十来岁的看似管家一流,八字吊梢眉,一副三角眼偶尔眯一眯,倒像以前中说的精光一闪似得,只是在这公子旁边,有一种阿谀感,却也并无什么不和谐的地方。
“这下坏了”杨峻心里暗暗的紧张,这特么钱分的少,黑锅还得我背了……知道不好惹,连忙低头道“这位公子说哪里话,开始我是想买下那个砚台,可是公子出手豪气,小人知难而退而已,怎说我是骗您呢?”“哼!泥腿子还装蒜,一个几文钱的破砚台,如不是你和那奸商勾结,怎能卖了与我家公子?虽然一点小钱,可这气却放不下去……今日被我家公子抓到,就别将你那奸猾作风显摆,将公子那十两银子还来,再跪下磕头,万一公子爷心情好,饶过你也不一定!”那管家看家中公子那不高兴的样子知道杨峻是正主,连忙对杨峻斥道。那肥羊听闻管家所说想是心情也舒畅,却哈哈大笑起来,旁边跟着的七八个家丁看家中贵人高兴,也哈哈陪笑,笑声略大,树林中笑声回荡,引得冬季少许枯叶也跟着索索而落,倒是平添几分气势。
“草,一两银子要换十两,这怎么混的下去!”杨峻听了,连忙叫屈道,“这位大官人,一共就一两银子啊,怎地变做十两,再说您看我身上哪能藏得下银子?刚才那小贩只是请我吃了一碗面而已,我一个铜板也没分到啊……冤有头债有主,您还是去找那奸商才是正理啊!”“呸,那奸商已被拿下,也是如你这等刁民一般抵赖,现下人头在此,不容你在这耍泼!”那管家丢了个球状的包袱过来,杨峻仔细一看,原是钱小贩的脑袋,一双奸眼睁开,仿佛死不瞑目一般,瞳孔中饱含恐惧感……“卧槽!”杨峻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往后连退几步,脚一软,一坐在地上。杨峻两世为人,虽是医学生,尸体看过无数,不至于看见死人就呕吐脚软。但实在是第一次看这死人脑袋,而且这人与自己分离不过几个小时,便身首异处,这让过惯了安逸生活的杨峻心中狂跳。杨峻也当了大半年的猎户了,手下野兽性命无数,杀人这种事还真是从里没想过……看这边境地带真是人命如草芥,区区一两银子,就把脑袋削来立威了。现代那骗了几千万、几个亿的大骗子,又有几人为此丢了性命的?
那肥羊带着的手下看到杨峻这般不堪,笑声更是刺耳……那管家哂笑道,“你这泥腿子,来这讨生活也不先打听打听,这辰州府是谁的天下,敢惹我家公子爷!好好将银子献出来,我们就行行好给你留个全尸罢!”说罢,大家伙笑的更是开心。
杨峻毕竟练了大半年的拳,在现代跟混混干过架,在此前也跟野兽生死搏杀过,又有现代社会打闹出来的那股狠劲,现在发现对方这是来杀人的,倒是抛弃了那点侥幸,只是暗暗地道“还是李家庄安逸多了,这一出来就要开始玩命了!”又想“要不只能三十六计开跑得了!他们总不至于在大路上杀人吧?”便瞥向官道的方向。那管家哂笑之余,看杨峻眼神飘忽,对身后笑道“这泥腿子想跑呢,你们几个去把他送上路罢,他身上那块毛皮披肩倒是好东西,别被这泥腿子的血弄脏了,谁拿到便赏三两银子!”“靠,我说怎么一两银子要杀人呢,合着是我脖子上这块狐狸皮啊!”杨峻脖子上裹着一圈狐狸皮,却是杨峻一次捕猎中的猎物,个头小巧。杨峻没见过狐狸,看见大尾巴以为是变异的松鼠,毕竟穿越的时代嘛,什么品种也说不定。也是幸运,追逐时用短矛从粪门插入,竟然没伤到皮毛屠户看过后知道是狐狸,也舍不得卖掉毛皮,便也鞣制成围脖的样子,想不到这下引来杀身之祸。
“慢点慢点!”杨峻赶忙说,“钱财乃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