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巫医看杨峻只是不肯,浑浊的双眼闪出一丝厉色,便想用毒用蛊,但手却早已不是其自己的一般,费了半天力竟是微微颤动,却抬不起来……杨峻见其费力似是想抬手,忙上前帮忙,却不敢将其扶起,巫医已是油尽灯枯的状态,杨峻毕竟是个医生,只顾担心体位改变会造成其血压变化,将其手紧紧握住,催发体内的真气渡了过去,却不知如何用真气帮其疗伤,只顾用真气护住辅助其心脏搏动,加强供血。√一试之下却也有效,巫医的脸色稍显红润了一点。
巫医本想用本命蛊控制杨峻发下重誓,但有心无力,又受其真气辅助,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厉色便消,心里暗暗惭愧“此人却是个好人,只可恨我苗寨几百口人命……”又想了一想,自觉生命便在霎那,用尽全身的力量说道“那你也不用拜我为师,只帮我杀了高泰明罢!我毕生所学都在那树……”话未说完,喉中咔咔作响,又是痰卡住气道,杨峻忙弹动颈后针尾,帮助拍背,却已无效果,又使尽全身力量要将真气渡过去,但真气一探,拆发现张巫医似是用力过猛,血液冲脑……再看双眼瞳孔已是散大。
杨峻忙起身,手腕连动,扎下数十根银针,也不顾脏,便要行现代的心肺复苏技术,将巫医嘴一拉开准备吹气,却突然从巫医嘴中爬出一个硕大的蜈蚣,把杨峻吓得弹出三四米远……这蜈蚣红黑相间,花纹斑斓约有二十多厘米,爬不到一半便停住不动了,正趴附在那巫医的脸上,甚是可怖。
那蜈蚣足有三四十厘米长,趴伏后便即不动,杨峻捡了根一米来长的树枝拨了拨,已是翻了肚皮,死的干净!“这人嘴里这么大根蜈蚣,就是蛊么?藏在胃里面?”杨峻自问道,却是非常惊奇,他本就是个医学生,又是个喜欢研究的性格,便想看看这传说中的蛊是怎么放在身体里面的。也不顾别的了,立时跪下磕头道“老伯,虽然你不曾收我为徒,但你教了我东西,如今我便开始学习了,还望不要见怪的好,我学完后便杀了你说的那人,报你全寨之仇!”磕了三个响头,用棍子拨开巫医身上那已经可以立的起来的脏衣服,确认无虫后掏出右手腕和左手腕上的装备,开始解剖!
要解剖一具尸体其实有讲究,主要在于一个“死者为师”。在现代医学院校的临床专业学生们,人体解剖是学习中最为的一部分。捐献的躯体,可以让学生们掌握和丰富人体基本知识,更可以让学生们去感受救死扶伤的深刻内涵。被尊称为“无语良师”,也尊称为“大体老师”。
这个张巫医的尸体不能算捐献的,毕竟死之前杨峻没告诉他……可到了这个地步,人已经死了,而明显从这根蜈蚣可以看出这个张巫医与旁人不同……一个人从嘴里或者有孔的地方爬出一条三十厘米的蛔虫,这个还可以接受;从某个地方爬出来一条长长的绦虫,这个也行,书上也说过……可是杨峻还真没听说过爬出一条蜈蚣的,而且这根蜈蚣明显不是普通蜈蚣:第一,肯定有剧毒;第二,似乎跟这个巫医是共生的;而第三,一种寄生虫在体内能长到这么大,对身体必然有极大的影响。这可不像电视上那种表现手法,一条大虫在体内可以在皮肤上看到鼓出一个大包游来游去……别的不说,就算是在肚子里爬一爬,必然就会引起剧烈的疼痛,叫“肠穿肚烂”;如果脑子,轻者脑肿胀和癫痫,痉挛;重者……不用说。
而这个巫医原本神秘,柳珏便说过他会蛊术,对杨峻使出血吸粉的时候更是无影无踪,这回出来一条蜈蚣更是吓人……如果碰到一般人,要么扭头就跑,要么点把火烧了,美其名为“避免遗毒无穷!”可也算这巫医倒霉或者幸运,碰到了现代过来的杨峻,肯定不会舍得让他白死了,尸体都得变成块或者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空中的云,被即将西下的夕阳,染成各种色彩:深红、浅红、桔黄、淡黄……白天那蔚蓝的天空,这时被夕阳装点的富丽堂皇,随着太阳的渐渐西下,天空的颜色越变越深:淡紫、深紫、深蓝……杨峻终于将整个尸体各个部位都解剖分开,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这条巨大的蜈蚣入喉后鼻部经过咽鼓管处入脑,尾部在松果体处,与以前松果体已合为一体,中间有一根较为粗大的神经直接连向脊髓,从结构上看,这条蜈蚣应该算是这个苗人巫医的一部分,而仅仅松果体上的神经便有无数条,杨峻没这个能力将其一条条地分开,但玄之又玄地说:这个蜈蚣甚至可以代替大脑的很大一部分了,应该就是以前中的本命蛊虫了,就如仙人的元神一般,这才能解释得这苗人身体壮健,而不是被吸的骨瘦如柴,神经兮兮……但毕竟不像中那么厉害,尾部连在一起,人死了,这本命蛊虫自也毙命。
虽然结构却是分明了,但仍然不知道具体怎么起作用,毕竟大脑是真正神秘的地方……而身体其余构造目前暂时是未发现与正常人有什么不同,最多只是皮肤极其坚韧较杨峻自觉尚要强上几分,肌肉、骨骼非常结实,与杨峻以前见过的虎骨相类似,想来这巫医如果懂得武技,必也不是一般的水平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杨峻把开始砍下来的木材做成火堆,寻了些水洗了下手,煨烤着身上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