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杨峻和段誉喝了一会酒,迅速熟络起来。要说段誉读书读的有些痴,但对于书本上的一些段落、典故自是背的熟透,说话间凡有典故,必有所出;而杨峻在现代看书、上网自然更是天文地理、人文历史都有涉猎,虽远远谈不上精通,但用来唬一唬古人却是丝毫不碍。如此,一个旁征博引,一个侃侃而谈,心里都是为对方叫好,关系更是亲密无间,待马五德回来后,段誉已是喝的六七分了,只觉宫里哪有这般妙人,对杨峻自是勾肩搭背,聊得开心。
马五德却是暗暗纳闷,这两年轻人刚刚还不怎么说话,怎么我一离开没多久,两人就如此亲密了?便叫来在旁边伺候的小厮询问,那小厮听杨峻说些故事却也听的痴了,已是惊为天人,说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只言道杨神医和段公子果然博学多才。马五德见问不出什么,便不再问。
马五德向前道“无量剑派明日东宗和西宗要比武我做个见证,我反复推脱,却是不允,只得答应下来,却是误了两位的事了,两位却是恕罪则个!”杨峻喝这里的酒就跟喝饮料似得,只是许久没吹牛皮了,故而聊的兴起,却是无半点醉意,见马五德来了只是点头应了一声。那段誉却正开心,也没管马五德说的什么,只笑道“哈哈,老马来迟了,却该按杨大哥所言规矩罚酒三杯方可入席。”说罢,便去倒酒,但毕竟喝了许多,倒酒时双手晃个不停,酒水多半是在桌上了。
杨峻一见,便抢了酒壶过来,一边笑话段誉醉了,一边给马五德满上一杯。
马五德无奈,只得接了酒杯过来一口喝下,甚是豪爽。段誉在一旁鼓掌大笑,杨峻便又给马五德满上……如是三杯,马五德方道“杨兄弟、段公子,明日便与我一起在此瞧个热闹如何?”他知道杨峻反正要跟着他去中原,也不担心,这里便是对段誉说的。
段誉两颊通红,只鼓掌笑道“我原也无事,杨大哥说瞧热闹,便瞧热闹!”却是醉态可掬,非常可爱。杨峻瞧他模样也是无奈,心中只想:这没练六脉神剑喝个甜酒也能喝醉,我也是服了。却不知此时除了他包袱里那一斤蒸馏酒外,本就无高度酒,平时文人雅士小酌几杯便能借酒装疯,可不是现代那些酒精考验过的“人才”。
段誉一醉便刹不住车了,也不听劝告,只顾抢酒要喝……杨峻担心酒醉伤身,只得悄悄用银针扎了段誉的睡穴,手腕只一震,段誉便倒,不片刻便鼾声大作。马五德在一旁瞧得分明,暗暗喝彩,也知道是段誉好,并不做阻拦,两下便安歇了。
第二日杨峻和段誉跟在马五德身后,三人一早便上的无量剑派的山门。那掌门唤作左子穆乃是一位长须老者却无甚礼貌,对着马五德只是微微一扬手,对杨峻段誉更是看也未看,只顾迎着其他宾客。那段誉一直缠着杨峻聊天,也不以为意,只跟着马五德在西首锦凳上坐了,便是就座后,亦是述说不休。
要说杨峻本来也不是喜欢啰嗦之人,就如当年碰到柳珏时那般。但对段誉却不同,只因段誉乃是男儿,毕竟豪爽;又博览群书,杨峻说上句,他哪怕接不上下句,但亦是可从佛经、易经、儒家经典中找些东西出来捧哏,仿佛杨峻每一句都是至理名言一般…就如当年柳珏说话,杨峻捧哏;这回是杨峻说话,段誉捧哏,而段誉聊的久了,儒家文化本来就是教导待人处世的学问,配合杨峻吹起牛皮来生起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如果杨峻不是现代来的,更是会有知己之感。
这时东西宗比武总算开始了,杨峻也想看看这门派中的武学是如何的,便慢慢分了神去场中比武,段誉见杨峻分了心思,才依依不舍地去看场中打斗。场中乃是无量剑派的二代弟子,打的一板一眼,并不,杨峻心里默默地比较,只觉比街头混混好不到哪去,偏要摆个武功架子,心中暗暗鄙视……但也不表现出来,揣摩了一下招式,觉得许多地方都是属于自身练习的二十二式基础剑招中的招式混合,但化简为繁,有时一刺便可,但偏要左一圈,右一挑的,费了许多事。但这却怪不得这无量剑派,因为门派武学原本是健身所用,各种剑招适合于养生,练习之中体内自能吸收天地灵气,强身健体自是等闲,只不过后人以这些剑招来单打独斗。当然如果双方都使些呆套路,则一些套路满打满算可以克制另一些套路,使得门派武学多重于单打独斗;而杨峻那些基础招式属于战场武学,不管什么虚招实招,我就一下砍过去,只要力量够大,速度够快,砍的够准,不管你练的再漂亮,如果不来架挡,我都是一刀砍翻,两者自是不同。
所以在现代有练国术的说练法是一种心境,养法是一种心境,打法又是一种心境,练法要学老子心中空虚。心中空虚,先天之气才能得到温养,人才能启动先天,进而慢慢改变后天体质,等先天之气积累到一定程度,才能生出诸多妙用;若心中杂念不断,功夫是练不到里面去的,充其量也就是接近专业运动员的水平,这样一来年纪一大,身体就会因为过度透支生命力而不堪重负,伤病缠身,难以善终。养法要学孔子,循规蹈矩。生活中要有节制,作息有时,饮食有度,切不可乱。彬彬有礼,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看不一点凶狠暴戾。不可自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