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梢,却照的地上一片明亮,杨峻和段誉四目对视,气氛却是十分诡异。
杨峻瞪了段誉半天,只觉得心中郁郁难平,老子好端端给人治个手,怎么被他们看一下就变的这么猥琐了,当真是清者自清,猥琐者,看什么都猥琐。郁闷了半天,对段誉道“段兄弟自去,我心中烦闷,四处走走!就此别过…”说罢,也不待段誉答话,头也不回,便顺着小溪往上游去了,他既知道那无崖子和李秋水的蜗居在那无量玉璧之下,便准备独个儿去寻觅一下神功。
那段誉也是郁闷,他左手除了骨头断了外,已是肿胀俱消,不免有些感叹杨峻医术高超,但身为一个直男,被另一个男的捂嘴那种感觉还是难以忍受,他心下也委屈:你一个男人对我又是捏手,又是捂嘴的,我又没叫,哆嗦两下也有错么?便也不跟着杨峻走,坐在那大石头上忧郁。
杨峻走了半晌,猛听得水声响亮,轰轰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抬头一看,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条大瀑布玉练一般从高崖上直泻下来,气势磅礴,而空气清爽,水雾袭人。他仰着头往上看着,又往前走了几步,却不妨脚下一空,身子便往下掉,好在他毕竟反应机敏,身体连忙往后靠去,两手往上乱抓,心慌意乱之下,真气便出,好歹搭住了崖沿,沿上虽是石头,但亦有些泥土,被水汽润湿,八根指头深深地嵌了进去,足以承受全身,他定了定神,两脚在崖壁上试探,总算蹬住了一些凸起,用力一蹬,两手用力,翻身上来。
上来之后,连忙离边沿远了一点,躺在地上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却是吓得半死,喃喃道“老子与人斗,其乐无穷,这特么掉下去,算不算是与天斗啊?”又想:莫名其妙来这个世界,如果掉崖死了,就真是浪费了穿越。再有些怀念家里那两位老人家,也有些想念胡郎中这位良师益友……胡思乱想之下,加上开始全神贯注数个小时帮段誉打通手臂经脉,身体亦是疲累至极,也不顾此地水雾朦胧,有些伤身,躺着将真气运转了几个循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天色尚未全明,杨峻练武之后,自是早醒,双眼睁开后,也不急着翻身坐起,眼光逆着瀑布自下而上的看去,只见瀑布之右一片石壁光润如玉,他自是知道这是经过无数年的冲激磨洗,水滴石穿,自可将这半面石壁磨得平整,也不足为奇。又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危险情况,四肢用力伸了伸,扭了扭脖子,方才站起身来,到小溪旁洗了洗脸,漱了漱口,便开始练习军体拳。
杨峻从穿越至今,早已做到把拳法融入到平时的一举一动之中,本就不需要刻意练习了,但他始终把这套拳法当作在这个世界中自保的最后屏障,军体拳每天都没停过,自从学习了真气后,晨起练拳便将真气融入其中,威力自是大了数倍,身体亦是更加强壮,可他毕竟是自学成才,什么用劲法门、技巧全然不知,只能慢慢尝试。也正因为如此,这几日与人搏斗中他仍是靠着原本的肌肉力量,要想用真气,非要蓄势不可,完全谈不上如臂使指般轻松自如,否则以他对真气的理解和日夜修习的真气量,虽可能还比不上什么乔……萧峰之类,但要和什么慕容复比,已经差不了多少,这也是为何神农帮用了半天毒烟却熏不倒他,而全身中毒没有解药,却能在第二天便恢复的原因,段誉不算,神农帮如果不给段誉解药的话,段誉昨天就挂了。
毕竟这会儿的练武之人鲜少读过书的,都是专门去练武,却不求甚解,还不如现代人,现代人一方面信息爆炸,另一方面基本人人都认识字,好歹知道怎样锻炼哪几块肌肉,虽然不知道这几块肌肉成长的内部变化,但只要愿意,稍微看看书便也能了解到详细……
而这会儿的人文化垄断,他们靠的是上一辈的指点,只知道这么练可以干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练可以干什么,就如电视上少林寺学武,却先挑水、劈柴数年,他们只以为少林寺是把他们拉过来做长工的,说什么人家敝帚自珍……少林寺也说不上来为啥要这么干,只能告诉他们这是规矩。而实质上定这规矩的先辈是让你强身健体,不管练什么武功,你起码得能举得起兵?你拿个三四斤的锤子和拿个三四十斤的锤子,拿个十几斤的禅杖和拿个百把斤的禅杖,一个被称为苦行僧,另一个是鲁智深……和人打架明显效果不一样!碰到家里本来就穷的吃不上饭的还能耐得下性子来劈柴,稍微有点家业的绝对舍不得来干这个;而当有钱人逃跑的多了后,另一方面好处便也出来了,美其名曰考验心性,其实就是让人耐得住寂寞,知道技术来之不易,就跟学铁匠的先烧几年火,学医的先跑几年堂一个意思,这还是大门派职业技术学院的传承,如果碰到小门派,文化水平越来越差,那么武功自然一代不如一代,像郭靖,如果没有马钰跑去教他两年多,他和杨康打?呵呵……像那种拿了本武功秘籍可能还要找人去翻译一下的更是别说了,我告诉你“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嗯,明白了,就是拿五根手指头去插别人的头,什么时候做到插脑袋像插泥巴一样,武功就算练成了……你特么不坑爹么?我是这个意思么?好好一个循序渐进,堂堂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