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峻坐在地上两只手捧着白绸包,两眼不禁弥漫起一阵雾气,心想:总不枉了我玩了一把高空速降,又在山谷里扫荡了一个礼拜,终于有所收获了……
朦胧中,只见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擐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看到这字,杨峻又不禁开心起来,流着眼泪笑骂道“磕首千遍?你丫想得美,老子又不是段誉那呆子,没跑西夏去一巴掌拍死你个老妖婆就很给面子了!”他这会心绪变化,也不拆开绸包,便抬头细细打量那玉像。
只觉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眼光中的神色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爱,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杨峻看了半天,却只觉那玉像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不禁让他有些心虚,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玉像另一边,可玉像的眼光似乎也对着他移动。不论他站在那一边,玉像的眼光始终向着他,倒是让杨峻不禁背脊生寒,不由的汗流浃背。
但杨峻在现代时也见过这种画中人物视线跟着观看者走的情况,那是因为画中人正对画面。这个不难,很多照片因为照相时正对镜头都是这样的,难就难在雕塑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在这山中暗室中,仿佛玉像活了过来一般,确有几分吓人。
杨峻连忙定了定神,安慰自己道“我特么来的这个世界研究了半天,绝对是天龙八部的世界无疑,没鬼的,真的没鬼的!”又吸了口气,忍不住去看那玉像,但也不想再盯着玉像的眼睛看,只看身上周围。忽又发觉这玉像头上的头发仿佛是真的人发,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支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杨峻有些好奇,伸手摸去,只觉长发如丝如缎,这会儿又没有假发,定是从活人身上取来的了,但这时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或许不至于杀人,但这头发是如何取来的却是发人深省,杨峻想了想,他在现代见过无数服装假人,心中没了敬畏,自是觉得这玉像有些诡异,便也不再管她。
杨峻围着这间石室走了一圈,发觉壁上镶满了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他反正这会儿穷,又在湖底,仿佛盗墓一般,却有几分邪恶的感觉,便将那玉像的衣服剥了,却不妨那衣服已朽,碰哪就烂哪,几下就把那玉像变的清洁溜溜的,杨峻只当看了一会裸体人像,但还是有些尴尬。只得在自己身上撕了好一块方巾,做了个小包袱,将了一些明珠钻石挖了出来,包了拳头大小的一小包。
见左侧有个月洞门,便走了进去,里面又是一间石室,有张石床,床前摆着一张小小的木制摇篮,室中并无衾枕衣服,只壁上悬了一张七弦琴,弦线已断,杨峻便懒得再看。又见床左有张石几,几上刻了十九道棋盘,棋局上布着二百馀枚棋子,然黑白对峙,这一局并未下毕。
杨峻在现代被老爹抓着玩过几年围棋,在以前“联众世界”的时代,因为年纪小,够专心,二十岁便也混到过个网络快棋六段的水平,稍稍看了看,便知道这围棋想就是传说中的珍珑棋局了,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不过古时人下棋主要是打发时间,一局棋不限时,常常有“观棋烂柯”这样的情况,摆一局放那让你想一个月乃至吐血才下一步都是有的,所以里面的高手中盘绞杀极度恶心,而且古时围棋讲究座子制,比现代的围棋规则要限制多,所以古代国手和现代的段位不是一个套路……
杨峻在这个房间四下搜寻了一下,只见石床床尾又有一个月洞门,门旁壁上凿着四字“琅擐福地”,他知道里面空空如也,但也抱着万一的想法,进去搜寻了一遍,果然只有一堆,却也有些朽了,架子上落满了灰尘,四处的墙壁上敲了一遍,都是实的,也没什么传说中的暗格,不由的便死了心。
杨峻见这个方向也无出去的暗门什么的,便回到棋盘前,想着左右无事,便一人做两人试着破一破这“珍珑”,他习惯了快棋下法,过不半分钟便下一步,盘上原本不多的空位便已填满,白棋基本上已无胜算,但他既知须填死自己的一块棋,便有方向,只在那选择弄死自己哪一块,这倒是选了一段时间……好在毕竟知道方向,又无人在旁啰嗦,可以不断复盘,但也花了四五个小时,才将白棋给救了回来,水晶窗外的光线都亮了许多,显然已是午后……
杨峻虽然靠着反复复盘终于破了这个棋局,但心下仍是佩服不已:古人这围棋果然也厉害,绝不像网上所说那种国手只相当于现代业余三四段的水平,我若不是知道这个堵死自己的方法,只怕坐这几个月也没用,试问几个人会舍得将自己这么一条大龙给填掉?就如两军打仗,一方的大队死地,多半是要垂死挣扎,结果被人围城打援打的吐血,却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