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瓷片……碎瓷粒天女散花一般地迎面而来,就像一把小石子,虽然难以伤人,但打中了眼睛等脆弱之处却是一样的致命,遮掩躲闪必然是正常反应,段正淳和朱丹臣见瓷粒袭来忙以袖覆面往两边弹去。√
朱丹臣心知不好,便要长啸示警,杨峻自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脚下猛地一蹬,不动真气,只凭这许多年来练出来肌肉肌腱的力量便瞬息跃到朱丹臣面前,也不多说,右手食中二指并起,猛地戳在其腰间大穴上,朱丹臣不论武艺轻功均远远敌不过杨峻,眼睛虽然看的分明,却如何敌得过这样一招?手尚未落下,嗓子里“喝……喝!”两声,便即软倒,人事不知。
杨峻这一年多对自己身体的把握,一指戳完自不需停留去看结果,脚尖在地上微微一点,两指如剑,便再往段正淳胸口戳去。段正淳的身手毕竟比他那几个只有忠心的手下强得多了,虽然袖子还没放下,看不到情况,但只凭经验便知杨峻强攻,他身着便服,袖子更是宽大,也不把袖子放下,左手伸出食指,隔着袖子便向正前方一点。
“啊!”一声惨叫伴随着骨折声惊起了门口和院外的人员,褚万里一马当先,踢开房门,古笃诚、傅思归、范晔等人翻窗而入,巴天石从屋顶上踩破瓦片便落,众人刚站稳便要动手,但只一眼,刚抬起的脚立即顿住,褚万里忙举起右手阻住后面尚未赶至的兵卒和准备动手的几名家将和官员,他乃是府上的大管家,众人自是以他马首是瞻……
房里杨峻一只手搭着段正淳的肩膀上,右手端着另一杯茶,只顾坐着喝茶,那段正淳面带苦涩,却并无惊骇模样,看似并未翻脸,只不过朱丹臣却躺在地上,却是生死不知,褚万里不敢乱动,他是渔樵耕读四大家将中的渔人,年纪最长,也最是稳重,既然知道杨峻武艺超群,自不敢拿主公的性命冒险,眼睛微微一眯,便有主意,微微侧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大伙儿别动,却是先对段正淳低头施礼,段正淳苦笑着微微点了点头,褚万里暗暗揣摩了一下段正淳的神色,猜到可能没完全撕破脸,便对杨峻抱拳道:“杨先生,不知因何原因突然有人惨呼?”眼中一片茫然,脸上也不尴尬,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乎自己等人破门破窗破瓦地闯进来,乃是带着兄弟赶过来救人一般,敢情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杨峻看了看他,微笑着扫过周围围着的几位“高手”,又偏头看了看段正淳,他本来知道段正淳准备复辟,便准备帮段正淳一把,毕竟柳珏那位小姑娘的寨子是被高升泰抹去的,自己也答应了那个巫医要帮其报仇,以前没实力自是装作忘了承诺,但有了力量便是另一回事了……但是他可不愿当段正淳的小弟,今日如果段正淳单独来说,自是说帮就帮,但看段正淳今日这般做派,能在夹缝中求生还能重建段家江山的皇帝,厚黑就是未学全,也是其中佼佼者了,杨峻如果被一堆人围着签城下之盟,还不发出自己声音的话,以后就真的只能是狗腿子了。
不过毕竟在别人家吃了快一年了,还得了人家许多好处,总不可能真的吃干抹尽不认账,就算要发声,也要注意一下分寸,可不能把关系搞僵了,见褚万里卖萌,却是暗暗比了个大拇指,笑道:“无事,刚刚朱兄弟突发癔症,正喝着茶呢,突然叫了一声就倒了,却是多谢各位关心了!各位可一起来喝杯茶么?”
褚万里仿佛恍然大悟一般,也笑道:“原来如此,我说我这兄弟怎么大晚上找不见人呢,先生勿怪,这朱兄弟幼年时有些疾病,经常有些怪异举动,却是惊扰了先生,改日他醒了,我必拉着他来跟先生喝一杯!”说罢,偏头对古笃诚、傅思归言道:“把朱兄弟送回房去,这怪毛病,早晚吓倒人!”说着,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古笃诚、傅思归和他在一起多年,自是明白他的心意,低身向杨峻告了声罪,古笃诚力大,一把把朱丹臣扛在肩上,傅思归便在旁边护着走了出去……范晔和巴天石是大理国的大臣,自不会看不懂状况,既然选择站队段正淳,这会儿除非杨峻直接下杀手杀了段正淳,否则绝没有后退的道理,三人分三角围着杨峻和段正淳,既不动手,也不坐下,都是站着说些没营养的话题分散杨峻的注意力。
没几分钟,杨峻的耳力便听到黑暗中翻墙进来了百来个人将房屋团团围住,院子外围也是围的水泄不通,黑暗中只听见呼吸声和甲叶子碰撞的声音,显然是调了大队的铁甲兵过来。
特么,这是准备围着打BOSS啊,我不过只是要个超然的地位而已,这可与中写的不太一样啊!杨峻暗暗地想到,右手缓缓地收入袖中,脸上却不露声色,端起桌上凉透了的茶水,慢慢地喝了一口,轻轻地道:“几位兄弟,真是要不死不休么?”
褚万里自觉底气渐足,见杨峻准备挑明了,便也不再装蒜,把两只脚微微合了合,右手往后收了一点,沉声道:“不敢,杨先生乃世子的贵客,王府上下亦是以礼相待,但杨先生所为却不是为客之道!”他这句话点明了还有段誉在,一则段誉与杨峻有交情,二则表示段家有后人,并不怕杨峻拿段正淳威胁于他,三来,武人讲究个不打笑脸人,我家对你那么好,你真要动了咱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