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我葬了月儿,便收拾东西,拜别了父母,随师父上山,师父说我书画奇绝,可以加以深造,于是根据古画中的招式,编成水墨剑法让我苦练,并以秘法一柄毫剑予我。
说着,赵寅从袖中取出毫剑。忘尘看到此剑道:“阿弥陀佛,此剑是我天机门传说中的九把兵器之一,师兄居然复刻了出来,太精巧了。”赵寅点点头,说。
是的,师父说年少时在天机门书房看过九把兵器的图谱,但是也只能形似,内力巧妙的机括恐怕还是无法琢磨出来,不过,即使这样,在当今武林,这柄剑也足以笑傲一方。
我就这样在山上随师父习武,三年间虽未回家,却一直与父母通信,可是有半年突然失去了消息,我心里着急,想回家看看,师父了解我的心思,便与我一起回到了江都府。谁知到家发现家门破烂,府里蛛网一片,野草丛生,去到店里,发现已经被封了,于是便四处打听,才知道,父亲被控谋反,全家被抄,父亲母亲都在狱中自杀了。
赵寅捏紧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忘尘道:“世事难料,施主可曾去了解原委。”赵寅深吸了一口气。
我四处打听,终于在城外李村找到了当年府里管家的儿子,才知道,是那刘广增,那幅《千山飞绝图》当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纠结江都府大小官员,联名上书,罗织我父亲谋反的罪名,关押我父母,最后抄家夺图。可是父亲早就已经有预感,在我上山之时,已经将图交予我,刘广增搜不到图,就对我父亲严刑拷打逼他们说出我的下落,二老实在忍受不住,便自杀了。
我当时怒火抑制不住,不顾师父劝告,暗暗准备了几日,一天晚上独自一人探入千户府,哪知这千户府里守卫森严,真是连蚊蝇尚不可进,我仗着自己的轻功,潜入刘广增房间,谁知房里竟然是陷阱,我中了暗器,又冒出数十个死士围住我。我才知道,前几日在城里外打听之时行踪已经暴露,这刘广增正设下陷阱等我进套。
我以为完了的时候,师父再一次来救我,可是这次对面却不是三个毛贼了,是正规的朝廷军队和无数死士,我和师父师徒二人,直杀了个天翻地覆,可是敌人却永远都杀不完一样,最后终于找准了机会,师父扛着我冲了出去,我早已身疲力竭,奄奄一息,师父护我挡在我身后,中了五六支箭。等我醒来,发现在一座破庙里,师父被破了脉门,已命不久矣,我跪在师父面前忏悔自己不听师父的话,独自一人闯千户府,师父本可轻易脱身,但救我,竟落得如此下场。师父临终前交代我两件事,一是切不可替他报仇,二便是让弟子将此玉佩交还与大师。
“生死自有天数,万事不可强求,师兄在收你为徒之时,应该就是想让你放下仇恨,所以才传你水墨剑法,沉淀你的心。”忘尘道。
大师说的对,可是我太固执了,月儿的死,父母的死,师父的死,就像一颗仇恨的种子,在我心里发芽,每晚噩梦,像水在不停的浇灌着颗仇恨的种子,师父死后,我隐姓埋名,躲在山里,日夜苦练,我深知以自己当时的武功,报仇简直是做梦,每每又痛恨自己太过废物,报不了仇。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我那日练到瓶颈,气的发泄内力,正打在柜子上,那幅《千山飞绝图》被震飞了出来,散在地上,内力宣泄之处,图上竟出现金光。
我惊讶之余,看到金边墨痕闪烁,才看到图上隐约有《惟换心诀》四个字。这事家父从未与我说过,我以前也不知此事,也不知此功是何,想来自己也无长进,不若练将试试,竟发现自己内力猛进,水墨剑法在这心法的加持下,居然在挥洒中呈现出意想不到的变招,短短一年时间,我已感觉我的武功一破千里。
忘尘道:“这《惟换心诀》老僧也曾有耳闻,传言当年周公瑾与孔明斗法,两人盘坐两端,心念相斗,仿佛天神降身,天地变色,四季混乱,风雨无常,足足斗了三天三夜,时天空白昼飘云,夜晚星辰,俱演变成字,手下二官将天书抄下,共四章八节。等到两人斗法完毕呈上,公瑾与孔明二人观之,皆放声大笑,一人点一字,公瑾点惟,孔明点换,是为惟换,点字完毕,都曰‘此天地之说,神明之意,凡人不可阅’,便命将其焚毁祭天。不许人说,可其中一位手抄官记性甚好,暗自将自己所记那一章二节背了下来,暗自记载,这一章二节虽只是天书一小部分,可凡人练成,可不断磨合自身原来的招式,变幻莫测,犹如半仙,凡间也可无敌。
那手抄官虽是记性好,可悟性身形都不俱条件,参了一辈子未能练成,死后这心诀散落世间,不知去向。直到前朝徽宗皇帝被俘五国城,机缘巧合下得此笔书,以为画诀,便以妙法将此画入卷中。想来便是你家那幅《千山飞绝图》了。”
赵寅听罢有些不可思议:“却原来有这等机缘,或许那刘广增是从哪里得到了这消息,才费尽心机想要得到它。
“阿弥陀佛,天道到来终有数,施主因此图失去父母妻子和师父,却又让施主自己练成,可谓世缘。”忘尘道。“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