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后。
此时天下早已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各府各州都是一片盛世景象。
淮安府下小瀛县内的‘长兴镖局’这日来了三个奇怪的客人,这三人皆黑袍红衣。为首者长相英俊,约莫三十年纪,目光尖锐,看人时候散发一丝寒意,此时正坐在镖局后厅内,后面站着两人,都带斗笠,看不清长相,一人抱手,一人插腰,腰间都配刀,一动不动的站在后面。
那掌柜的堆着笑脸递上伙计拿来的茶水:“这位爷可是需要走镖?”那为首的用杯盖撇了撇茶叶,抿了一口,道:“你们当家的可在?我这趟镖要和你们当家的来谈。”掌柜的笑道:“这镖局的生意一向都是我来管着,当家的只是每月底盘点才会过来,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和我说便好。”
“这货只能你们当家的来。”那人放下茶杯,抬头看了看掌柜,那眼神里充满着一股不容分说的样子,掌柜的轻哼了一声:“长兴镖局十多年来大大小小的买卖都是我来,我们当家的此时当是在杨知县府上,您要是有镖要走,就吩咐我这伙计看货,交银,签条,若是不愿意在我这走这趟,那请别家。”说罢,招呼伙计来送客。后面一人见此,瞬间拔出刀,挥在那掌柜的脖子上,掌柜的倒是不惧,冷笑道:“耍横?您要是有能耐,便一刀砍下来,我也瞧着您三位能不能安稳着走出这镖局。”
说话间,厅门关上,出来十多个拿刀的伙计,都围着这三人,坐着那人摆了摆手,示意后面那人将刀放下:“荆洛,别动不动就拔刀。”转眼又盯着那掌柜,“我说了,只要你们当家的来,由不得你,你也别拿一个小知县来唬我们,那杨名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的。”说完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那银牌上面刻着一个‘金’字,“你要是认得这牌子便好,要是认不得便帮我先跑一趟镖,将这牌子送至你家当家的面前。”掌柜的见了这玉牌,赶忙遣散围着的那伙伙计,待人走完,跪倒在地,慌忙道:“小的眼拙,未能看出三位大人是瑞王的人。还请大人恕罪。”荆洛呸了一声:“变得真快。”掌柜的一听,连忙磕头:“大人说笑了,您三位要是早说,我怎么也不会那样。”
坐着那人笑道:“本来觉得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却不想你这掌柜的也没什么眼力。行了,时辰不早了,赶忙将当家的喊来。”掌柜道:“敢问大人怎么称呼,我也好去唤人传话。”
“你就说一位东姓故人来请当家的看个镖。”
掌柜的听罢匆忙站起,走到厅门前,打开一缝,随便招呼来一个伙计道:“木亭,你快去知县府上将当家的请来,就说一位东姓故人来了。”那木亭得令便一溜烟出了镖局。
长兴镖局当家陈安下午便去了杨知县府上赴晚宴,此刻已是傍晚,那木亭一路小跑的来到了知县府,被家丁拦着,报了姓名,就让家丁进去通报。家丁匆匆进府,木亭在门前等着,正无聊着四处张望,却看见后边路上骑马慢走来一人,日落的余光里也看不清这人到底长的什么模样,木亭不自觉得眼光一路跟随那人,那人骑着马慢慢走近,好像感觉到了木亭在看他,眼睛往这里看来,突然嘴巴微开,惊讶了一下,木亭此时也看清了此人的模样,莫名其妙的也觉得惊到,感觉此人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又确实不认得此人。木亭楞在那里,眼看着此人渐渐走远,心里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片刻,家丁出了府门喊了两声木亭,方才回过神来,随着家丁入了府。这知县杨府今日摆宴,小瀛县不少达官贵人都在府里,府里人来人往。陈安站在院中树下等着木亭,木亭见到小跑过去:“当家的,掌柜派我来找您回去,说是一位东姓的故人来找您。”陈安小声念道:“他怎么来了。”
杨名先前也听下人报告说镖局里来人寻陈安,便也走过来,恰好听到东姓故人,小声问陈安:“是东几鱼?”陈安点了点头,问木亭:“这人来可说有何事?”木亭想了想:“我一直在门外,没听太清楚,好像是说有镖要运,不过必须得要您回去,开始掌柜的不同意,好像里面都动刀了。”陈安听罢,赶紧和杨名报了拳:“杨大人,那我就赶紧先回去了,这东几鱼怕是带着瑞王的事来的,再不回去,我这镖局可要不安宁了。”
“无碍无碍,我这里没事,东几鱼都亲自来了,定是有什么大事,这小爷看着文质彬彬,脾气不太好,要是等会他到我这里来,我还真不知怎么招待他。”杨名挥挥手。
木亭看他俩说完,就准备去喊轿夫,陈安拉住他,一边往外走:“你去和他们说待会让他们自己回去,我赶紧回镖局了,没几步路,就不坐轿子了,给那位东爷等了那么久还看到我坐着轿子回去,怕是免不得骂我几句。”
木亭听到就往后院去告知四个轿夫,想着反正当家的自个走回去了,自己一个小伙计,自己也没什么事,便和那四个轿夫慢慢往回走。“小张兄,您见多识广,可知道那东几鱼是什么人,怎么当家的那么怕他。”走着无事,木亭便和轿夫们闲聊起来。被唤作小张兄的那人就听到,就招呼着几位道:“咱们去镖局旁边那个茶水摊子喝点水,这天太热了,嗓子眼都冒火,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