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沉睡了三日,子桑暖却还未醒过来,确实伤的太重了。而秦雄也还是不能下地,另一个虎威军士半醒半晕,情况倒是往好处发展。刚到午时,木亭喂子桑暖吃完了药,就听见院外齐声的脚步,出门一看,钱巡抚和知府都在院中,而院外站着百十个士兵。
钱巡抚看到木亭,和知府二人都行了个礼,才对他说道:“副招讨使和另一位将士已经无碍,已经拖了几日,时候不等人,我今天会亲自率兵护送两位将士和陆姑娘回京。”木亭问道:“可是子桑姑娘还没醒过来。”那知府接话:“无事无事,您和子桑姑娘就在我这住着,等她醒来身体好了再走不迟。”钱巡抚点点头,说道:“本来我是想让副招讨使他们也先养好伤,我先护送陆姑娘上京,可是他执意要一起回去。”
反正木亭本来也无所谓他们怎么做,自己本来就只是跟着子桑暖去京城的,也就不多说其他。
那边几个士兵将秦雄与另一位将士抬出了屋子,秦雄精神已经好多了,上了马车后,朝木亭微微抱拳,算表示感谢,没有木亭,他们不仅保不住性命,陆小潺也就被陆良带走了。
这时对面屋子的门开了,陆小潺慢慢走了出来,比较前几日,只是换了身衣裳,神情还是没变,呆滞的眼睛看着前方,仍是美的迷眼,却只如行尸走肉。
木亭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几百种情绪堆积在心里,有愧疚,有不安,不想陆小潺在上车的一瞬间,眼睛突然朝他看来,神情里面满是怨恨,就只一刹,进了车里,再也见不到。木亭被他这一瞬的眼神盯得心里发寒,却无法控制的挪不开眼睛,直到马车出了院子,外面轰天的步声和马鸣越来越小,才回过神来。
心想那钱巡抚亲自领着百多士兵护送,应该不是不会再出什么问题,退一万步讲,即使出了问题,和自己也没有的关系了。护送陆小潺这事在自己这里算是告一段落。现在自己只有默默子桑暖醒来,身体痊愈,再和他回京便了,反正那东大人也未给他定什么期限,况且文书也在子桑暖身上,想来心里突然感觉有些轻松。
知府送走了巡抚他们,回到院中和木亭寒暄一会,就匆匆回衙门去办理公务了。院里的守卫都没撤走,知府念道是朝廷的人,安全还是要保护好。胖郎中昨日刚来看过子桑暖的情况,据他所说,子桑暖恢复的很好,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但是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又过了两日,木亭突然闲了下来,感觉院中空空的,虽说还有许多守卫和下人在这里,但总是觉得四周安静的烦闷,正好下人要去医馆,他心想子桑暖有丫鬟照看着,院中也有许多人看守,自己无事可做,就拦了那人,问了他医馆的位置,拿了方子出门去抓药了。
济南城毕竟是巡抚衙门的所在,城里较登州要大上太多,比起小瀛县更是天壤之别。城里路宽而人多,路边小贩都在卖力吆喝着,偶尔几个官差骑着马走过,引起嘈乱的动静。热闹至极。
城中有好几处医馆,但是那胖郎中的药铺却离院子有一段距离,木亭不紧不慢的走到位置,看到一处很大的门庭,抬头瞧见‘一仁堂’的牌子,心说走到了地方,便走了进去。胖郎中正在给人瞧病,见他进来,就让一旁的伙计给他倒了水,在一旁稍等一会。木亭坐下边喝水,边环顾四周,病人很多,胖郎中和弟子三人一起医病都有些忙不过来。
突然听到后面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说道:“又见面了,你也来了济南?”木亭回头一看,原来是那白衣书生,才想到之前分别之时,书生就说要来济南,那么多日过去,竟然还在此地。
白衣书生朝他一笑,走到他旁边坐下,说道:“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也是缘分。”木亭笑道:“别来无恙,本想着说日后有时间去印州找你,没想到在这济南到先遇见了,看来我与兄弟确实有缘,如此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哈哈哈,也是,二次相见,若再隐着瞒着,倒显的我心窄,在下长聿,反短长,笔下聿。”
“木亭。”听他报了姓名,木亭也抱拳说出自己的名字。
两人都知晓了对方称呼,相视一笑,木亭才问道:“树林一别已过去几日,那时就听长兄说来济南,没想到如今尚在此地,还在医馆遇见,不知是否身体有恙。”长聿摆手道:“我只是恰巧在门外经过,看到木兄在里面坐着,不敢确认,于是走了进来,才发现没有认错,就喊了兄弟,你又为何在此。”
“是为我一位朋友抓药,这郎中正忙着,所以坐在这里稍等片刻。”
“原来如此。”长聿看着木亭的脸色,诧异道:“上次在树林,我替兄弟把过脉,也看到过你的脸色,那时气息不稳,气脉闭塞,脸上并没有现在这么红润有神,兄弟可是之后遇见了神医,治好了你。”
木亭于是将自己之后在登州,吃了华福的药身体发生的变化都告诉了长聿,并且两人之前都互救过对方,两人好像都是没有那种陌生防备之感,虽然才见第二次,却像是多年好友一般,于是连那五年之事都告诉了他。
长聿听他说完,脸上表现出惊讶,啧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