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听罢轻轻一笑,将声音放开来说道:“下马。”木亭才发现已经到了吏部门外的路口处,早上过来,马就拴在这里了,于是跳了下来,从小厮那骑上了自己的马,同子桑暖一起回霜阁去。
晚上吃完饭,木亭一个人来到马厩边喂马。本来霜阁里也只养了一匹马,但在济南城外一战中被乱箭射死,不过后来济南知府送了这一白一黄两匹宝驹,也就都圈养在这里,子桑暖喜白色,那日走时就一直骑了白马,木亭就一直骑着黄色那匹。这两匹马确实是上好的良驹,极通人性,从他们俩上马的那一刻,似乎就已经知道俩人就是自己日后的主人,温顺听话。
弯月当空,照的杂院里一片白亮。木亭一边喂着他那匹黄马,一边说道:“小黄小黄,对不起,我今天实在是脑袋紊乱,把你忘记在了那里,你不会怪我吧。”那匹黄马吃了两口草,蹄子动两下,鼻子发出声来,好像听得懂人话似的。子桑暖走到一边也拿起了草喂它的白马,嫌弃道:“你取的什么名字,小黄?也太通俗了。”木亭停下手里的动作,说道:“小时候,镖局里养狗,都是按狗的毛色来取名,什么小黄,小黑,小花,所以我就习惯这样了。”
“那如果有两条黄色的狗呢。”
“简单,就叫大黄,小黄。”
“三条怎么办?”
“那就大黄,二黄,小黄。”木亭一脸正经。
子桑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笑着:“你是不是逗我玩呢?”木亭摇摇头,脸上还是正经。
“不行,这两匹马这么乖,长的又这么好看,可不能取这样的名字。”
“那叫什么?”
“我的马可不能因为毛色取名字,对了,咱们从济南走是哪日。”
“我想想,好像是六月十六。”木亭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子桑暖一拍手掌:“好我这匹白马就叫六月,你那匹黄马就叫做十六。”
还未等木亭同意,她就一股劲的叫着两匹马:“六月,六月,十六,十六。”木亭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觉得畜生叫简单点的名字比较好,但是却看见两匹马晃动了两下身子,都朝旁边走去,子桑暖开心极了,一手摸着白马的头说:“记住,你以后就叫六月。”另一手摸着黄马的头说:“你叫十六,以后你们就叫这个名字了。”两匹马同时低叫了一声,子桑暖随即对木听道:“看到没,它们俩都同意了。”
见到这样,木亭心想再说其他的就有些没意思了,于是也趴着围栏喊道:“十六过来。”黄马听着就朝他那边走去,木亭摸着它的头笑道:“它好听话。”
东几鱼和荆洛去印州已经半月多了,也不知是遇上了麻烦还是又去了他处,迟迟没有返回京中。木亭虽说入了宣金卫,但是毕竟不会武功,去捉拿那些个榜上的犯人,他现在还没有那个本事,东大人,也没人给个指示或者说教他武功,只好每日去帮帮两位典史做些杂事,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多过一天就少一天了,本想着能在五年内做一番事业,可这般日子浪费的心里有些急火。子桑暖看他着急,心里是想着教他的,另外也想木亭早些能够有资格去翻阅宣金卫密室内的陈年密文,帮自己查出当年行宫案的一些蛛丝马迹。
不过,虽然都是杨大人手下,但毕竟属于两个衙门,宣金卫和校尉堂平时都独自行事,若是没有特别批示,她贸然去教,反倒惹东几鱼话柄,之前的轻功还有说法,毕竟路上有危险时需要他保住性命,可已经到了京城,就没有理由了。
一晃又过去了好几日,现在安稳下来,木亭每晚运功,内力已经渐渐掌握,且日益增幅,无奈不会招式,内力在身体中翻滚却释放不出,只能用松镖子来发泄。
昨夜里,子桑暖在楼上看到木亭一人于院中不停的用松镖子释放内力,好像憋着怒气一般,还大声吼了一下,她有些忍不住了,所以一早见到杨大人就向杨大人打听东几鱼的情况。
杨大人举着一封信对她说道:“早上刚收到东几鱼寄来的密函,他们前几日在云泽打听了一些情况,陆微好像并不知道是你带回来那个小子杀了陆良,苗头对准了杭州,不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而那坤宫的宫主好像也去了外面,不过这人神秘莫测,倒是探不到一点情况。”
“已经知道坤宫宫主的身份了?”子桑暖问道。
“宛成峰死了之后,只听说立刻有人接了位置,只是不知道具体的身份,听说这人外出了,而那陆微也带人去了杭州,东几鱼怕出事端,已经出发追着去了。”杨一甫两手握拳在身后,说道:“还有一事,山东巡抚护着陆小潺来京城之时和皇上提到了你带回来那个叫木亭的年轻人,很是赞赏,下月去憺归园避暑之时,你和他一起随军护驾。”
“可是,他并不会武功。”
“恩。”杨一甫道,“东几鱼之前给我的信中提到了此事,说是虽不会武功,但有些机缘得以内力强劲,是个可造之材。”
“东大人事急,我不敢擅管宣金卫的事情,所以正要问大人他怎么办。”正好杨大学士提到了,子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