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暖看木亭走远,回到桌前,拿捏着茶杯盖,有些魂不守舍,苏子兮调侃道:“看你们俩这状态,不是很对劲,隐隐有些酸臭味,莫不是妹妹喜欢上这小子了。”子桑暖摇摇头:“若是姐姐你一人出去,我也会很不放心的。”
“得了吧,我以前这样少了,哪次看你也没有这么心事重重。”
“那不一样,姐姐你武功高强,我放心啊,可这木亭,半吊子一个,什么经验都没有。”
“瞧瞧,这不还是在担心?”
“担心是肯定的,时间久了,小猫小狗都会有些感情的,何况是人,但绝不是姐姐你想的那种就是了。”子桑暖说完用手撑起脸来,咬咬嘴唇,两眼向上,想起事来,自己好想确实有些不对劲,可这不对劲也说不上来是哪里。
苏子兮在一旁看着,摇摇头,也不知说些什么。
木亭驾马离了憺归园,一路向印州奔去,这地方其实他想去很久了,听说风景秀丽,不输苏杭,并且长聿的极啸山庄也在,倒是可以空下来去拜访一般。途中经过之前那个山下村子,不禁有些感叹,遂下马来,再走进去。也过了这么许多日了,村子里早被人收拾,空空如也,但眼前所见场景,仍然都是打斗的痕迹,地上红红的,都是鲜血被冲洗后留下的样子。随意打开一间屋子,门已经半吊在框上,蛛网缠绕,灰尘扑面。就在屋里的暗处,确实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已经被封住,只是一个大大的边痕。
山上花叶被风一吹,散落一片铺在村里的地上,虽是红绿相映,但没有生气还是感觉一丝凄凉。木亭隐约想做些什么,念上心来,骑着马跑到远处的一处城镇里,买了些纸钱香烛,回来在村中树下面点燃,口中念道:“虽不曾见过你们,但还是希望你们能早日投胎,来世好好过活,别再碰到这种事情了。”
此刻身在印州的东几鱼头有些隐隐作痛,行宫路上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正好皇帝又下了圣旨要围剿那桃渊派,本来在云泽的他和荆洛两人连夜赶来印州,本来以为只需要简单的配合印州将军带兵过去就好,哪知这伙人警惕心十足,稍有些军队的动静就再也寻不得。只好先和荆洛二人暗地摸查,感觉到这里桃渊派人数众多,似乎在密谋什么诡计,人手略微有些吃紧,知道了木亭已经习练了武功,于是才向杨一甫请求支援。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日与一伙人交手的时候,他发现其中一人长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似乎是镖局的人,可自己公事缠身,没办法去小瀛亲自询问陈安,就正好让木亭过来看一看,若是再遇那人,也好了解一下是什么情况。
等木亭的这几日,自然也是不能闲着的,他让荆洛在城内随时观察动静,自己在城外到处调查。印州城外不远处有一座野庙,听说在改朝换代的时候被砸了,现在庙里更是无人,破烂不堪,连塑像都已经没有了,也不知以前供奉的是哪位神仙。庙顶破着几个洞,可阳光依旧照不全面,里面角落一直都是阴暗暗的,不走近绝对发现不了里面有什么,正是一些流徒乞丐休息躲人的好去处。
东几鱼前几日就在这庙里的暗处发现了一个睡着的乞丐,乞丐这月以来俨然把野庙当成了自己的屋,基本每日都会睡在里面。东几鱼发现他时,那乞丐看他穿着像是个富贵公子,平时听说了一些江湖流传,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查些什么,于是也不待他询问,就说了点这些天破庙附近有一伙人常常聚集的情况,正巧说的是富贵公子感兴趣的事情,东几鱼感觉他所说的和桃渊派或许有些联系,于是就接着问他还知道什么,哪知这乞丐却紧闭了嘴巴,只张开五个手指,宣金卫常年和江湖上各种三教九流打交道,东几鱼一看便知他的意思,随即和他说自己身上没有带银子,只要他给些有用的信息,莫说五两银子,十两也给得,但要第二日过来给他。这乞丐却没有个眼力劲,心想这打扮出门点是大户人家的工资,怕他走了得不到银两,于是抓住东几鱼的脚不让他走,一定要给了钱,可他算错了,这不是富贵公子,这是阎王啊,东几鱼被他缠的发怒,二话不说掏出刀子来刺在那乞丐的手上,直接来个对穿,血流一地,乞丐吓得面色发白,连连求饶,东几鱼哪里肯依,又一脚将他踹飞,乞丐口吐血沫,赶紧将自己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东几鱼这才扔了一瓶药让他服了下去。
乞丐吃了药,血都止住了,连忙用块破布包了手,磕头直喊爷爷饶命。东几鱼轻蔑一笑,走过去抓住他领口让他最近就待在印州里外,要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就于巳三刻在破庙外点烟,自己会马上过来找他。乞丐赶紧同意,可仍然心存侥幸,东几鱼前脚刚走,乞丐后脚就拿了破碗想溜去其他地方,跌跌撞撞还没走几里路,就被后面树上的东几鱼扔了一个石头砸倒在地,随后飞了下来,拽起他的头发吓道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