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锅里舀了些温水装在碗里,端了过来放在石桌上,东几鱼和木亭都说谢谢,她却一声不吭,害羞的放下了碗,又站到墙角去了。
汪淮走过来站在一边道:“我这屋子里也没什么茶叶,只能弄点白水招待两位大人了,还望大人不要嫌弃。”东几鱼摆了摆手,端起那碗水喝了一口,直接咽了下去,微笑对他说:“屋内可是你母亲。”
“是的,大人,幸好您给了我那么多银两,才让妹子买了药来。”汪淮说着指了指炉边地上那一袋袋的药。木亭此时也端起了水来喝,还未入口,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些什么奇怪的味道窜进了鼻子,等水入了口,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水的味道,虽说并不太难接受,但还是微微皱了眉头。
“大人可是喝不惯?”汪淮站在一边,看到木亭脸上的表情,不安的问道,木亭随即堆起了笑脸回道:“喝的惯,喝的惯。”东几鱼在一旁说道:“之前和那许宅里的人拼斗了许久,他应该是身上有些痛。”木亭知道东几鱼是为免尴尬,于是接过话来:“对,刚刚胳膊微微有些疼痛。”
汪淮不说话,帘子后面又传来几声咳嗽,东几鱼站起身来,走过去问道:“你母亲好像病的很重?”汪淮跟过来小声道:“老毛病了,以前一直没银子,都拖了好几年,越来越重。”东几鱼撩开帘子,这后面更小,也只有前屋一半大小,一个木头随意堆起的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老人,床边地上是两块破席子,应该就是汪淮和他妹子每日睡的地方。
放下帘子,又走回桌前,招呼了那小姑娘过来,小姑娘看到扭捏了半天,直到汪淮让她过去,才怔怔的走到东几鱼面前,东几鱼摸摸她那蓬乱的头发,问道:“你可是叫玲儿?”小姑娘点点头,两眼盯着眼前这个陌生人,东几鱼抬起头对汪淮道:“我以前也有一个妹子,比她还小些,只不过后来失去了踪迹,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过了。”眼睛有些微红。
东几鱼说话间有些出神,木亭和汪淮都不说话,屋内顿时安静下来,突然屋外传来鸡鸣之声,几人不约而同的往门外看去,天已经微微泛白,小姑娘突然从东几鱼身边走开,鼓起了腮帮子吹熄了石桌上的油灯,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看不清东西。东几鱼和木亭两人诧异之时,汪淮低声训斥道:“两位大人在这,你怎么如此不懂事,这叫人怎么看得清。”话音落下,听见蹭蹭的两声,屋内又亮了起来,汪淮拿着火石说道:“实在抱歉,两位大人,妹子不懂事,见外面天亮了,就吹熄了油灯。”
小姑娘显然是被汪淮的训斥吓到了,站在一边低着头抽泣起来,木亭见状有些心疼,赶忙过去安慰起来,东几鱼朝汪淮使了个眼色,严肃道:“孩子又没做错什么,你这么训斥作甚?”随后吹灭了油灯,哪知小姑娘听见东几鱼如此说,跑到汪淮前面细声道:“别怪我哥,是玲儿自己做错了。”声音越来越小,又拿起了火石蹭蹭的打着,无奈人小又是紧张,半天不着,东几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她停下,对汪淮道:“让你妹子歇息会,天也亮了,别点了,汪淮咱们出去说话。”
说完招呼木亭走出门外,汪淮在屋内和妹子交代了几句话,就走出门来,问道:“大人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吗?”东几鱼点点头,汪淮又道:“大人于我有恩,您要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东几鱼嘘了一声:“小声点,这附近可有什么安静点的地方。”汪淮想了片刻,回身关上了门,带着两人往村子后面走去。
村后是一片空地,四周围着不少横卧着的木头,地上都是些村民晒的作物,三人小心翼翼绕开地上的东西,走到木头边,东几鱼也不管木头上是否干净,直接坐了下来,示意另外两人都坐。
东几鱼见他们都坐定,开门见山道:“你可知道桃渊派?”汪淮摇摇头:“从未听说过。”东几鱼似乎有些惊讶,接着问:“在水下密道里,你是怎么知道那两处机关的解法?”
汪淮恍然大悟,原来两位大人找他是这事,于是说道:“第一处那里我本来是不知道的,只是后来您让我先出去,我游了一会,突然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在路上看到墙边的桃花,才想起来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这种记载,就回来试了试。”
“你在书上看到过?”东几鱼问道,“什么书?”
“好像是叫做《天机语》,我虽然家贫,但小时候村里有位先生待我很好,教我认了几年字,后来去极啸山庄当下人的时候,偶然间看到的。”
“极啸山庄?”木亭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想到了那位长聿长兄弟,那不是他的住处吗?
“怎么?你知道这个地方?”东几鱼看木亭表情问道。
不知道那位长聿兄弟是否是桃渊派的人,不过记载这些机关的书出现在那里,想来至少有些关联,但是那长聿看着也不像作恶之人,况且自己的小命追根到底也算是他所赠松镖子救下来的,还不清楚具体情况,木亭也不想说出长聿的事情,只好说道:“以前听说过名字而已。”
东几鱼疑惑的看着他,又问汪淮:“这极啸山庄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