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几鱼从来没听说过这处叫做极啸山庄的地方,而木亭却知道是长聿住处,况且既然当时在树林里长聿随意的告知,还让他将来可以去寻他,必然不是一个不可告人的地界。
汪淮答道:“印州城西出门二十里,走过一条羊肠道,就能看到这处山庄,我不太懂江湖上的事,只知道庄主念翎以前好像也是武林中人,后来不知怎么的就退出了江湖,到印州建了这座山庄,收了不少的弟子。不过这些也是几年前我在山庄里当下人,听其他人说的,我从来也未见过庄主。”木亭听到此处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长聿是这山庄的主人,可是这么一听或许只是那念翎的一个弟子,东几鱼问道:“你可还知道这念翎是什么出身,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人物。”木亭本就是江湖小白,这名字没听过也正常,不过看东几鱼也不知道,看来要么是那念翎只是个普通的侠客,要么就是个隐藏的高人。
汪淮道:“从未见过,也只知道他是山庄的庄主,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东几鱼看着他片刻,然后示意他。
“后来有一次书阁走了水,那本天机语被烧了大部分,只剩下些灰烬残片,说来也怪,书阁里的书柜都是大公子长聿亲手改良过的,坚固万分,防虫防火,就单单这书落在了墙角,且被烧的如此,我当时也不知是什么,见书柜都完好,就拿起来看了几眼,没想到居然能派上用场。”汪淮说完,木亭听到长聿这个名字,心中更加疑惑,这么说来长兄也是知道这样的机关的,莫不成他真的和桃渊派有关联?东几鱼此时也问道:“这天机语放的如此随意?这么说来那机关也并不是秘密,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汪淮一笑:“那肯定不是,书阁里的书籍都是山庄里的东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到的,要不是那次走水,我这样的下人根本没有可能见到,不过那日庄主正好,我发现这是书后,就将残本拿了出去交给了长公子,长公子心急,赶忙拿去修缮了,至于后来怎么样,我也就不知道了。”
东几鱼摇摇头:“不对,这中间有问题,照你这么说,这些书柜你们也不是能轻易打开的,可是怎么会落在地上,而且在不确保里面情况的时候,还能让你们进去。”
汪淮道:“那日火势被发现的早,我正好在旁边的院子,看到有动静,就走过来了,扑灭之后,大公子就让我们进去查看情况了,主要山庄里的下人都是不能识字的,我能赚些钱为母亲看病,才瞒了自己识字的情况,混了进去,您也知道,我们这种穷苦人家的,识字的本就少,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怀疑过。”
“你这些事情可有对别人提起过?”东几鱼问道。
“没有,虽然我出身低微,但是该说的能说的,我都明白,不过大人您对我有恩,况且又是官府的人,我想对您说是没什么问题的。”
现在事情已经明了,王将军那里能不能抓到那逃走的许老爷和那各老头还不清楚,现在只能有一丝线索去抓一丝,此时天色也已经大亮,东几鱼随即决定先去那极啸山庄一探究竟。
两人告别了汪淮,匆匆骑马朝着城西过去。走了一会果然见到了一条羊肠小道,再往里走不多时,极啸山庄的大门浮现在眼前。两个家丁正在门口扫地,见有人过来,都抬起头,一看不认识,又低下头去扫着落叶,东几鱼和木亭下了马,木亭上前一步问道:“请问庄主在吗?”
一个家丁停下了手中的扫帚,两手交叉扶住扫帚顶,撑着下巴道:“我家老爷出门去了。”
“可否知道庄主何时回来?”
“这我哪里知道,多则七八天,少则三两天。”
“那请问一下现在庄里可有谁当家?”
另一个家丁扛着扫帚走来道:“你们是什么人?有没有名帖?没有名帖谁都不可以进去的。”
“我们有些事情要拜访山庄,还望两位兄弟能够通报则个。”
“不行,庄里的规矩,散客不迎,只有拿着名帖才能入内。”
木亭回头看了眼东几鱼,东几鱼拿出一块牌子递给他俩看,一人盯着看了半天,摇摇头,又转头看了眼旁边的人,另一个家丁也是摸了摸脑袋噘嘴道:“你这是什么?我们也看不懂。”原来东几鱼随便拿了块宣金卫里悬赏的牌子出来,见两人都不认得,心里知道汪淮确实没有骗自己,这山庄里的家丁应当都是奔着不识字招收的人来,这么一来就能说的过去。木亭在一边见两人这般,眼睛一转,回到马边,从马兜里取出一个册子,这是之前在济南那胖郎中给开的药方,心想反正这两人也不识字,也糊弄进去再说。
回身到两人面前,递上药方,谁知那两人相视一笑道:“这不是山庄的名帖,你是不是拿错了,还是走错了地方?”
一看也瞒不了,看来这极啸山庄的名帖还是统一样式的,木亭只好尴尬的笑着收回那药方。东几鱼本来想着直接自报身份进去,可转念一想这里和许宅不一样,至少那里探过底,知道是桃渊派的地方,可这山庄一来不知道他真实的情况,二来连汪淮都知道的东西,虽说保存的严谨,但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别人就不能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