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木亭伸了个懒腰就匆匆洗漱了,正用脸帕擦着脸,听见隔壁女娃的哭声,赶紧出门去看,原来是玲儿,连忙问照顾她的妇人,才知道她睡着睡着就哭醒了,恐怕是做了噩梦,这下怎么劝也劝不好。
木亭走进了屋,到那床边,拍拍玲儿的头说道:“怎么啦?是不是做到什么不好的梦了。”玲儿是被木亭带回来的,她也知道木亭是兄长的朋友,来这里才一日不到,心里熟悉的也就只有木亭,看他在自己旁边,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抱住木亭的腿小声哭泣道:“我梦见哥哥和娘了,哥哥死了,嘴里都是血,我好害怕,大人,我哥哥去哪里了,他现在怎么样。”
“玲儿乖,东大人和荆大人去救你哥哥了,他们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木亭蹲下身子来,两手拂去小姑娘脸庞的眼泪,轻声说道。
“真的吗?我还能见到哥哥吧?”玲儿停止了抽泣,抬头扑闪着半睡半醒般的眼睛,看着木亭。
“恩。”木亭心里也没谱,昨日东几鱼和荆洛去大牢领丁鼠,后来又听说去寻桃渊派了,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也不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大人,您一定要帮我找到哥哥。”
木亭只好轻微的点点头,好字憋在嘴里,实在说不出来,叹口气道:“玲儿,以后别喊我大人了,我和你兄长差不多年纪,你以后就把我当作你的兄长就好。”
“大人,可以这样吗,我不敢。”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
木亭笑着摸摸她的头:“没事的,我也不是什么大人,我叫木亭,你愿意的话就喊我亭哥哥吧。”
安慰好了小姑娘,木亭让妇人进来给她换衣洗漱,自己就先出了屋子。东几鱼让自己看护玲儿,那其他事情自己也就不用去管了,安稳待在这里就好。
院门突然被推开,东几鱼和荆洛走了进来。荆洛拿着一块看着白嫩的糕点吃着,和木亭打了个招呼,递了一块给他,木亭接过来咬了一口,嗯嗯嗯的叫道好吃,荆洛哈哈一笑。东几鱼朝石阶上一坐,淡淡的说了句:“汪淮死了。”
木亭听见这话,手里拿的半块糕点停在半空,嘴里的咀嚼也停止了,片刻迅速咬了几下,直接咽了下去,不敢置信道:“死了?”荆洛在一边点点头,东几鱼说道:“中了千羽紫鸫的毒,我们知道的时候也晚了,他那妹妹现在怎么样?”
“在屋里,早上她梦见汪淮死了,呵,应该是汪淮给她托梦了吧。”木亭撇了撇嘴,世事无常。
“一会你告诉他妹妹吧。”东几鱼拿出汪淮死时落在地上的琉璃透镜,放在手里把玩。“我说?”木亭其实心里是不愿意的,早上还跟小姑娘说以后还能见到他哥哥,好不容易把她哄好,突然又告诉他哥哥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她梦里的都是真的,实在是有些残忍。
东几鱼没说话,用那琉璃透镜穿阳光到地上,一个极小的光斑照在石砖上,木亭又道:“要不还是别告诉她了,编个理由,就说汪淮有事要去别处,或许要去个一年半载,等以后再告诉她。”
“你也说了,早晚都要告诉她的,为什么不现在就说呢。”东几鱼没抬头,只是低声说了一句。
“她现在太小了,而且母亲也才去世,打击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你觉得怎么做好你就怎么做。”东几鱼不争论,仍是把玩着琉璃透镜,荆洛好奇道:“大人,这是什么东西。”
东几鱼摇头道:“汪淮死之前抓在手上的,我也没什么头绪,可能会有些用吧。”
后边照顾玲儿的妇人走过来对木亭喊道:“小丫头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穿着都露了一大圈,不知道大人能不能找些衣服可以给她先换上。”
木亭挠挠头,她这一说,才想到那玲儿确实衣服褴褛的厉害,腿上肩上都是些破洞,看着也黑漆漆的,于是问东几鱼道:“要不去弄身新衣服给她穿上。”
“恩。”东几鱼站起来,将那琉璃透镜收在身上,“汪淮于我也算有救命之恩,他既然了,对他妹妹好些。”随后从袖口掏出些银子递给荆洛道:“去买几件衣物。”
荆洛拿着银两却迟迟未动,东几鱼好奇:“怎么?”荆洛嘿嘿道:“大人,这小女孩的衣服,我实在不知怎么买,您看要不找个丫鬟去。”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看着买就是了。”东几鱼面目表情道,荆洛没法,转身准备出去了,忽然东几鱼将她喊住:“别买丫头衣服了,就买些男童装束吧。”
等荆洛出门了,东几鱼转身向那妇人道:“去烧些水,给那姑娘洗个澡。”
“哎,大人。”妇人去厨房烧水去了,木亭问道:“您说那汪淮救了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东几鱼将昨日在秘洞中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木亭疑惑道:“那汪淮不是先前骗了我们,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已经死了,到底什么情况也没人说了,我猜或许和那《天机语》有关。”
“《天机语》不是早就消失了?”
“说是如此,但那汪淮临死前嘴里还说着这东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