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能因为都花便就说桃渊派是天机门后人,据我所知,这江湖上以花为纹饰的大小门派那可多了去了,既然桃渊派也不叫桃花派,为何你们会如此想象。”念翎也打量了墙上的天机众人画像,“何况,这众人里面,也没有人的纹饰是桃花。”
“念庄主有所不知。”东几鱼解释道,“前几日我在护城河里发现了一条桃渊派的水下的密道,密道里的墙上有几朵桃花纹样,和这些人领口的花虽不是同种,但描绘的风格却是相近,都是一笔而成,首尾各有突出一小笔,所以才会这样猜想。”念翎听他这么一讲,再去看那壁画上的领口刻花,确实如他所说,每朵花上都有一前一后两个小突出,壁画上刻的太小,不仔细去观察,当真不能发现,“可是这里面确实没有桃花纹饰的刻画,又如何解释。”念翎心里已经相信了七八分,但这壁画上的天机门人当真找不到一个领口是桃花纹饰之人。
“若是我们的猜想是对的,那为何桃渊派的人得以存活下来,而其他门人尽皆丧命,难道……”木亭想到此处,不禁捂住了嘴巴,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中浮现出来,“可能天机门人之所以被灭,就是因为那桃渊派的先人出卖所致。”东几鱼补充出了他后面的话。
“如果是这样,太残忍了,是什么样的情况可以使他们对自己的门人性命于不顾,致他们如此下场。”长聿摇摇头,看着那壁画愣愣的说道,壁画上的天机门人男女老少,被当年的朝廷军队攻击,火烧,水淹,断头,碎体,一幕幕犹如地狱一般,仿佛仍然可以看见壁画里那妇女尸体边上襁褓里的娃娃大声哭喊着。
东几鱼再次看了一圈壁画上的天机门众人,每朵领口刻画都仔细去看了,确实没有桃花,可是如果找不到,那之前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猜想,没有依据可以确定桃渊派曾经是天机门的成员。但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转去另一边去瞧朝廷士兵的刻画,又交代木亭道:“过来和我一起在翻看这些军士的刻画,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如果当年确实桃花这一分支背叛了天机门,那么他们有可能会出现在进攻方里。”
众人一想,确实有道理,都过来帮忙找了起来,丁鼠眼睛仍然觉得疼痛异常,不敢取下布帕,只好听着他们的讨论,坐在一旁休息。
可是军士的刻画太多了,整整一大片墙,乍看去似有百十人之多,而且当时应该是时间紧迫,虽说刻画的人多,但远不如天机门人刻画的精巧细致,很多地方都是虚虚隐隐,十分模糊,不说那领口的纹饰,就是头盔衣纹,都有些不清不楚。
这一找就是半个时辰,洞里的光线也逐渐暗淡下来,更增加了难度,可是据长聿所说,只有等光亮完全暗去,才能再以萤石引亮,瞧这速度还得半多个时辰,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睁大了眼睛去瞧,有些刻画刻的非常之高,光线昏暗下,根本连人影都看不清,四人只好运用内力,轻功上去,艰难的抓着墙体来观察。
又过一刻,光亮更暗,四人都眼中含泪,疲劳不已,而且看着那没有色彩的壁画人像,渐渐的都产生重影,不得不看一会用力眨一下眼睛。
木亭一只手抓住一个刻画士兵的刀尖上浮在空中,那里缝隙倒是有些深度,自己容易抓住,双脚无所靠,实在消耗不少内力,人困体乏,要是再看下去,精神就集中不了了。突
另外三人都在仔细观察,一言不发,木亭这时看到一个军士的领口好像有突起,心想不会是被灰尘挡在了底下,兴奋起来,难道真的就这样被找到了?赶紧抓住墙缝那手使力保持身体平衡,用另一只手拂去那突起的灰尘,可是还是失望的叹了口气,那底下空空如也,那里有什么桃花,这一叹气,身体没有控制好,贴着墙直直的摔了下去,痛的大叫起来,其他几人也是体力消耗的厉害,仍然一无所获,都跳下了地来休息。
光线愈加的昏暗,木亭躺在地上索性也不站起来了,闭眼休息,东几鱼道:“罢了,这士兵刻画的虽多,但是我们四人也来回找了许久,或许使我们想错了,休息一会,准备出去吧。”
木亭躺在地上,双眼正好盯着那头顶的萤石,虽然不似之前的,但不知为何看着让人又头晕想吐的感觉,于是撇过头去,但只要眼睛盯着头顶,那感觉就一直在,索性闭起了眼睛,可是突然他将眼睛睁开,仔细的对着那昏暗的墙壁看去,原来闭眼之前,眼睛所扫之处,他隐约看到了桃花。
这仔细一看,却又看不太清楚了,感觉是自己的幻觉,不过那眼睛的观感实在太真实了,两眼瞟了一圈,定格在了一个刻画极小缩在人群后的军士身上,那人背对着众人,露出半个侧脸,眼神冷漠,嘴巴轻轻一斜,表情似哭死笑,诡异至极。旁边也有许多背对的军士,但没有一个露出侧脸,要么全脸往前,要么不露五官,这样一看,这个刻画确实有些奇怪,但是本来就小,那领口更几乎是看不见,但木亭心里仍然觉得这人绝对不是天机门人无意刻画,一定有问题。
但他实在没有力气了,撑了半天身子,乏力的很,更不用说用轻功再上去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