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信虽未写完,子桑暖却又念了两三遍,直到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才赶紧捏团了起来扔了进去,轻拍了面颊,坐到桌边去。
正是木亭领着荆洛过来了,荆洛一见子桑暖,拱手道:“子桑姑娘。”面无血色,疲惫不堪,看来这几日也没能休息好。
子桑暖点了点头,木亭说了声:“你们说事,我就先出去了。”子桑暖赶紧喊住他:“你去哪,回来。”木亭挠挠头,坐了回来。见他们都坐定,子桑暖拿出杨大人的书信递了过去:“这是杨大人的任免书,现在特殊时期,你们东大人受了重伤,杨大人决定暂时让你们俩一起统领宣金卫。”
荆洛抬起头来,却没有伸手来接,只是说道:“东大人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我不同意。”木亭没想到自己才来宣金卫没多久,这会居然让自己坐原本东几鱼的位置,心里有些不安,正犹豫着说什么,见荆洛这么说,也就没有动作。
子桑暖却严肃起来:“这可不看你同不同意,杨大人的命令,皇上也同意了,你想违抗?”荆洛听她这么说,只好道:“那好,但是东大人一醒,我立刻归还。”手却仍然没有过来接。木亭也附和道:“我也是。”子桑暖瞪了他一眼:“你凑什么热闹,上面怎么交代,你就怎么做。”说完将那书信一甩,扔到了木亭的手里。
木亭见子桑暖竟然有些发火,也不敢再说什么,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兴奋的,虽然东几鱼这番受伤,他也难过,但毕竟感情没有到荆洛那么深,想着摇身一晃居然就成了宣金卫司,不免喜忧参半。可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区别啊,宣金卫除了那些普通的衙役和两位典史,也就自己和东几鱼荆洛三人了,不过是个虚名而已。
当然另外两人并不知道木亭所想,子桑暖此时语气也缓和了,对荆洛道:“我知道你和你们东大人的感情,眼下不是特殊时期吗?杨大人也说了,等你们东大人醒来,他还是宣金卫司。”
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子桑暖说道:“你刚刚从那边过来吧,朝廷里也派了两个太医过来,现在怎么样,太医们可有办法?”
荆洛摇头:“不太清楚,反正看这样子,也没有几成的把握。”边说还边叹着气,木亭心道,难道连太医院的太医过来,都不能治好?原来还觉得只是因为印州这里的郎中水平一般,而长聿又只算半吊子,现在两位太医居然都这样,那可怎么办。
“那我们想办法找那郎中吧,他应该可以!”木亭说道,子桑暖撇了嘴:“找不到有什么办法,眼下先处理桃渊派的事情,其他事情就交给太医们吧。”
荆洛不知道他们俩口中的郎中是谁,但是听他们这样说,似乎是目前唯一能救东大人的人,赶紧问道:“你们说的那个郎中是谁,他真有办法救东大人?”
木亭摇摇头:“济南一仁堂的郎中,能不能治好东大人的伤势不太清楚,只是他家中世代行医,专治江湖上各种内外伤势,而且他所知甚多,一些不常见的内伤都能看出缘由,上次子桑姑娘在济南受了重伤,就是他给治好的。”
“现在能找到他吗?”荆洛突然站起来,着急的问道。子桑暖好像看出他的想法来,说道:“一个大活人真要找,总归能找到的,只不过现在时间不多了,皇上给了不少压力下来,桃渊派的事情要紧。你放心,我已经委托人去帮忙找了,等桃渊派的事情结束,我会一起去找。”
荆洛连忙摇头:“我能等,东大人不能等。”随后深呼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走到木亭旁对他说道:“木亭兄弟,东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绝不能看他现在这样一直下去,宣金卫的事情现在就全靠你了,我立刻就去找那郎中。”说完又对子桑暖道:“子桑姑娘,等我找到那郎中,治好东大人,会亲自己去给杨大人领罪,就是将我关进大牢我也绝不二话。”说完立刻出了屋子。
木亭追上去喊道:“哎,荆洛兄,你都没见过他,怎么找。”但再一看,却见不到荆洛的身影。回到屋里,子桑暖倒是没什么表情,慢慢的研起磨来。
木亭不安的问她:“荆洛兄都没见过那郎中,人海茫茫,他怎么找啊?”
子桑暖笑道:“他都在宣金卫那么多年了,而且还知道那郎中曾经是济南一仁堂的,找个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时间问题,你就别担心了,现在他走了,你就是宣金卫唯一的头了。”
“子桑姑娘就别说了,我哪里担的了这个责任,况且宣金卫现在也就我一个人了。”
子桑暖停下手中的事,转过身来,捂嘴一笑:“放心,我会帮你的,而且宣金卫可不止你一个人哦。”
“什么意思?还有其他人吗?”木亭不解,但是想了一下,确实还有一些衙役和两个典史。
“等到必要关头,你就知道了。”
“好吧。”木亭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刚刚听荆洛兄那话,难道之后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