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教养嬷嬷半垂着头,眸子里波涛汹涌:“娘娘打在老奴自然不需要理由,老奴是当今圣上赐进府中侍奉王爷的,进了王府自然是王府的人,娘娘愿打愿骂,悉听尊便。”
“我为什么打你,你心知肚明,圣上赐你进府伺候王爷,而不是叫你来议论是非,不要打着圣上的幌子在府里横行霸道,往圣上脸上抹黑,王府里本宫和王爷说了算,只会嚼舌根的人该回哪去回哪去,不要以为自己是从宫里出来的人儿就能在王府横行霸道。”
沈凝月说完,向自己身侧的陪嫁丫鬟春荷吩咐道:“把护院请过来。”
春荷应下,转身去寻管家护院,不过片刻,沈凝月的身侧已聚集起了一小群人。
“这几个恶奴,不分尊卑,乱嚼舌根辱骂王爷,一律杖刑二十,记得把这个老嬷嬷打完之后给皇上送回去,告诉皇上是沈凝月打了这个口无遮拦的老东西。”
沈凝月的声音清晰的落入众人的耳朵,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并未有所动作,一时间陷入僵局。
沈凝月抬眸望向那曾被自己揍过的侍卫,勾勾手指。
“好巧啊,来来来,你过来……”沈凝月热情的招呼那侍卫来到自己身侧。
“娘娘。”那侍卫脸色有些难看,杀鸡给猴看的道理他都懂,可他偏偏不明白,为什么回回做鸡的这个都是自己……
“过来!”见那侍卫面带犹豫之色,沈凝月收敛笑容,满脸严肃的一声低吼。
“诺。”侍卫这才不情不愿的来到沈凝月的身侧。
“你叫什么名字。”沈凝月一派悠闲从容的嗑着瓜子,一边闲聊似的询问侍卫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属下蓝十一。”那侍卫面带顺从的回答沈凝月的所有问题。
沈凝月笑着问:“那是不是还有蓝十二,蓝十三,蓝十四……”
哪知沈凝月的身侧果然站出来三个人,俯首应道:“属下在!”
“谁给你们起的名字,这么没有创意。”这名字起的和张三李四诸如此类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差别。
“回娘娘,是王爷起的。”四个侍卫的声音齐刷刷的响起。
沈凝月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话:“那你们听话吗。”
“听!”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府上的势力也算是盘根错节,要真说有谁是真正效忠于尉迟陵的,那就只有这些蓝家兄弟是尉迟陵变傻之前的亲信。
而尉迟陵变傻之后,不仅皇帝往尉迟陵这里塞人,就连太子也往这里塞人,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的逍遥王府,实际上却是一个错综复杂存在。
“那……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有听到吗,蓝十一?”沈凝月挑眉看向蓝十一。
“可……”蓝十一觉得沈凝月有些胡作非为,既然她知道这人是皇上送来的,还要明目张胆的把人打了送进宫去,这岂不是打皇上的脸。
“这人是本宫让你们打的,你以为本宫让你们打她,是因为她得罪了本宫?”
沈凝月双手背后,站起身来,围着那几个侍卫转圈圈,循循善诱的说:“当然不是,本宫揍她,是因为她给圣上丢人了,往圣上脸上抹黑了……圣上宅心仁厚,派人伺候王爷,可这恶奴在府上无法无天,圣上一无所知,你们今天替圣上教训了这恶奴,圣上不仅不会怪罪,还会感激。”
“至于其他人,坦白从宽,若是执迷不悟,一律赶出府去自生自灭罢。”沈凝月眸光阴冷的扫视了一周在场的每一个人。
“奴婢知错,奴婢不敢了……”而此时的每一个人都低垂着头,看来这王妃娘娘只是面相比较憨厚,骨子里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好日子到头了,就得懂得看时势。
“蓝十一,你若不揍她,我就该揍你了。”沈凝月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蓝十一的肩膀,转身离去。
几个板子下去皮开肉绽,女人凄厉的哭声笼罩在王府的上空。
其实沈凝月此举就是杀鸡儆猴,她不觉得自己比那些人高贵,众生平等。只是自己家里,绝对不能养一群无所作为,乱嚼舌根的废人。
丝丝缕缕的自药盏中升腾而出,春荷放下手中的药盏,静立于侧,一副任君吩咐的乖巧模样。
“春荷,你去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
“诺。”春荷转身出去,轻轻把门带上。
烛光摇曳,衣带渐宽。
浑圆白皙的同体,脱离了层层束缚,展现在沈凝月的面前。
白皙的指腹间寒光一闪,细长的银针刺入关元、三阴交,两个主穴。
又以银针捣入学海,肾俞,太溪等穴位。
以银针导通人体经脉,促进血液循环和新陈代新,待体内留一炷香的功夫,再饮下熬好的药汁,一天的治疗才算大功告成。
远处手持糖人,迈动这愉悦步伐的人儿,悄然逼近,尉迟陵正要推门而入,便被春荷拦了下来:“王爷,你现在不能进去!”
尉迟陵满脸烦躁的推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