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月回头望见满脸嫌弃的尉迟陵,满脸无奈,这傻子现在知道脏了,当日他伸手摸狗屎的时候怎地也不嫌脏:“我想看看,太后娘娘得的是什么病。√”
“你怕不是疯了吧?”尉迟陵轻笑出声:“胖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大夫呢~”
丝帕上的血渍中掺杂这口水,却并无痰渍,所以可以基本排除是肺病的可能,因为但凡是肺病,只要咳血,必见痰。
可这丝帕上干干净。
“太后这是什么病!”皇帝见太医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大声质问道。
一位身材瘦削,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出声回答:“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乃是怒火攻心,肺痨病复发。”
在这个时代,肺痨可是不治之症,太医说了这样的话,无疑是对太后判了死刑。
“可有办法医治。”皇上阴沉着一张脸。
“臣等无能……”一众御医乌压压跪倒一片,匍匐在地上。
“你们这些庸医,朕要你们有何用!”皇帝大发雷霆,随手将手中的杯盏砸在地上,精致的白瓷杯盏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的确是庸医!”清冽的女声在耳畔响起,众人抬头迎上了沈凝月凉凉的眸光。
如刃的目光在沈凝月的身上来回扫射,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沈凝月相信,此时的自己早已万箭穿心。
沈凝月坦然自若的拎着手中染血的丝帕问:“哪个庸医诊治的肺痨?”
方才那位老者上前,一副鼻孔朝天,无比自信的架势:“王妃娘娘,微臣乃是太医署的院长王长生,太后娘娘的病正式微臣诊治的,听娘娘的发言,想来娘娘在医术方面造诣颇高,不知娘娘有何见解。”
尉迟陵这心可是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这胖子是真缺心眼啊,怎么什么活儿都往自己身上拦,好日子过多了,脑袋不想要了吧!
尉迟陵一把抓住沈凝月的手腕,五指收紧:“你……”
沈凝月甩甩手,不以为然的挣脱尉迟陵的桎梏:“一边玩去啊,我忙完找你。”
掌心一空,尉迟陵眸光深沉,盯着沈凝月的背影,一言不发。
而这边神经大条的沈凝月,正步伐坚定的走向人群里的太后娘娘,将头贴在太后心口的上倾听,一边指手画脚,侃侃而谈:“太后娘娘的病症和肺痨病却有几分相似,但咳出的血中并没有痰丝不是这种不治之症,太后娘娘的病也跟肺毫无关系,太后的心脏前区略有震颤,有异常心音,近身侍奉太后娘娘的人,可知娘娘是否常觉胸闷气短,心悸心慌?”
“王妃娘娘真是神了,太后娘娘确实有过这些症状!”近身伺候太后的小太监发声。
沈凝月起身,一手按上太后娘娘的胸口,另外一只手赶苍蝇似的乱摆一通:“去去去,一边去,别都在这儿待着。”
身后的太医身形未动,沈凝月则抬眸,手部轻轻按压胸口,做着心脏复苏,微笑着大吼:“你们一个俩都老眼昏花是吧,没瞧着太后娘娘窒息晕厥,还在这围的密不透风,安得什么心?”
听了沈凝月这一席话众人才悻悻退去。
“沈凝月可有把握医好母后。”皇帝见沈凝月说的头头是道,而那群庸医也确实哑口无言,王长生则拿着太后的丝绢细细观摩,面色深沉,一言不发。
“比你养的这群庸医把握大。”沈凝月随意摆摆手,接过药箱,摆出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太后娘娘得的是突发性心脏病。”
因为沈凝月说的确实有道理,所以皇帝无言反驳,只能收下沈凝月的嘲讽。
苍白细瘦的指尖捏着尖锐的银针,在日光的照射下映出寒光点点。朝着太后的神明穴和人中刺去,太后却无任何反应。
沈凝月继续按压太后的胸部,并且深呼了一口气,对准太后娘娘的嘴亲了下去。
这等画面的视觉冲击太过强大,此等做法也太过于惊世骇俗,以至于众人目瞪口的望了一眼后,皆红了脸转过身去。
而沈凝月则在皇帝惊骇,震怒的眸光下,泰然自若的为太后做着人工呼吸。
强有力的手掌一把抓住了沈凝月细长的颈,狠狠的按在榻上:“沈凝月!你好大的胆子!众目睽睽之下羞辱一朝太后!”
尉迟陵愣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幕,挤上前来,看着沈凝月的脸存存苍白,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正要上前制止,太医属的院长却率先开口:“陛下且慢,王妃娘娘此举虽惊世骇俗,却不无道理,太后娘娘是窒息晕厥,必须急救,否则必有性命之忧!”
虽然王长生这么说,皇帝却仍是紧紧的抓着沈凝月的脖子,沈凝月甚至能听见自己颈椎的骨节咯嘣作响,沈凝月望着皇上,眸中有一股没来由的自信,她确信,在这个时代不乏能人异士,但是在地域辽阔的皇宫里,太后的病只有自己能治,皇帝望着沈凝月眸中的自信咬牙切齿的将沈凝月的头甩向一边:“医不好太后,朕诛你九族!”
这话没能吓到沈凝月,却成功吓到了沈萱画和丞相,两人皆是身躯一震